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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可這些都是俗事。
他是昆吾弟子,自該心向昆吾不錯。但落到昆吾門下這些恩怨糾葛上,卻是不該多去想的。
畢竟,“心在白雲外,劍行山水中”,才是隱者劍真意。
船到棧道邊,王卻便笑了一聲,棄船登岸,也不去多想,便上了棧道,向客店外走去。
湖面上,依舊山水朦朧,島嶼星羅。
見愁的小船,穿過了前面一大片伸展出荷葉與蓮花的水面,靠在了一座島嶼旁。
島上有碧樹環繞,鳥雀啁啾。
同樣一條木棧道修築在岸邊,盡頭處是一道臺階,通向一座精緻的屋舍。
雕花窗朝外開著,上岸順著棧道走上去,便隱約可以透過這扇窗,看到屋中的擺設。
簡單極了。
三兩個蒲團,桌椅床榻茶具,一座聚靈清心的陣法,另設了一張香案一座香爐。
靠牆則是書架,上面隨意放著一些書籍與玉簡。隱約有些“明日星海輿圖”之類的字樣,想是與放在船上的《智林叟日新》一樣,是客店為方便往來的客人準備的。
對見愁來說,這些都是很有用的東西,本應該拿起來檢視的。
可此時此刻……
她只是推開了門,駐足在香案前,天光將她的影子,投成狹長的一道。
空氣裡飄蕩著檀香的氣息。
面上,依舊是先前與王卻偶遇交談時的鎮定與從容,眸底卻已經為冰冷與蕭殺覆蓋。
見愁的目光,只落在虛空的某一點上,似乎透過這一個點,望見了時光長河的另一頭,曾經的一切恩與仇,愛與恨……
依稀舊日春寒料峭時,依稀這般深苦的檀香氣息。
她伏在案上抄寫佛經,那一位謝三公子的聲音,便在她耳邊響起:“心中有佛靈臺愁……”
執筆的手一頓,她回過頭去,看窗邊。
那一位京中人人稱讚的謝三公子,就站在窗前。
雪白的鶴氅上,還沾著外面早春的寒氣,修長的手指間卻執著兩枝外面折來的含苞桃花,信手便插i入了空著的梅瓶中。
然後他側轉頭來,笑著問她:“你的名字,便是由此而來吧?”
眉眼清雋,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只是一眨眼,這般冷清的眉眼,又被昏黃幽微的漁火照亮,一片融融的暖意。他微微發燙的額頭,挨著她的額頭,用那沙啞的嗓音對她說:“上天給了你名,卻未予你姓。名因愁起,姓因我生,可好?”
江上的小船,飄飄搖搖。
江水流淌的聲音,喧囂在她的耳邊,可他低低的聲音,卻喧囂在她的心底。於是從此以後,她是“謝氏見愁”。
謝氏見愁。
流淌的長河,匆匆劃過,卻洗刷出了青山碧樹,孤冢新堆,前面立著一塊木質的簡單墓碑,這四個字就寫在上面。
不止是“謝氏見愁”,是“吾妻謝氏見愁之墓”……
見愁站在這屋中,看著這因為過於簡單而有些與舊日相似的屋子與擺設,終究還是笑了一聲。
“若命已盡,昆吾何必遮遮掩掩……”
唯有人還活著,才會因為種種原因,出現眼下這種誰也不知道的情況,才會讓王卻諱莫如深。
否則,死透了就死透了,何來滿城的風雨?
“今生我負你。若有來世,你儘可向我索命……”
他抽回那沾血一劍時,同樣沾著血的話語,又開始在她耳邊迴盪了。重重疊疊,彷彿隔著遠山與雲霧,竟有些朦朧起來。
見愁在恍惚的神思中,只慢慢攤開了自己的手掌。
掌心裡,靜靜躺著的,是那一枚小銀鎖,系在上面的紅繩,卻已經有些發舊褪色。可落在她的眼底,卻是刺著人眼一般的血色。
“謝不臣,誰要跟你論什麼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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