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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養我輩之人百二十年,今明天子有危,自當披肝瀝膽,傾力還報。”吳熊光的父親只是蘇州一個很普通的秀才,他考了半輩子都沒能考上舉人,他的兒子年紀輕輕卻已經中舉,吳父是萬分驕傲自豪的。“吾輩人自名為讀書人,則《大學》之綱領,皆己立身處世之切要事也,需明矣。自我觀之,其致功之處,二者而已,曰格物,曰誠意。格物者,致知之事也。誠意者,力行之事也。”吳父覺得自己的孩子不能因為一些挫敗和黑暗就動搖自己的決心。身心意知,家國天下,皆物也。天地萬物,日用常行之事,皆物也。而格物窮其理,知道事物之本末始終,而造能得之地,是格物之義也。這是‘明理’,最後要功成還要誠意於力行。
世間的艱辛,社會上的黑暗,自己的兒子要看通透。《石頭記》上有句話說得很好: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日後自己兒子是要做官做大官的,世間的艱辛,社會上的黑暗,都要有一個清楚的認知,為人處世就跟你科考上的文章一樣重要。
如果說官場就是一個大考場的話,那就是你的考卷。
吳熊光從‘四書五經’上得來的‘立身處世切要’就是效忠朝廷,為官軍的平賊鎮亂盡一己之力。所以他看到的‘世間的艱辛,社會上的黑暗’,在吳父看來,就是讓他能更好的瞭解這個社會,卻不是因之而沮喪的。如果因為這個原因就是動搖了信念,那還如何誠意於力行啊?
“父親,兒子心中之苦不在於眼下事,而在將來事。兩江高制臺和江寧將軍雖然句容被賊兵擊敗,軍兵大潰,但賊兵人少,俘獲者無幾【真的嗎?那殺的呢?】。句容之敗兵民四散逃難鄉野,其中一部走宜興流於湖州,可更多地是順著大運河奔往蘇州而來。
滸墅關到蘇州城間的難民數以十萬記,多少難民身無餘財,每日只能以米湯野菜果腹,逢有善良富戶施粥放糧者,莫不以菩薩膜拜之。只因為官府對待民眾一般無二,難民也就從了。但旗人旗兵若是到了,必然會被蘇藩臺【蘇爾德】恭恭敬敬的迎入蘇州城。”吳熊光眉宇間滿是憂愁和苦澀。蘇藩臺蘇爾德是漢人,這個節骨眼上再普通的一個旗人,也會被他恭恭敬敬的伺候著。
可是蘇州地界上的二三十萬難民怎麼看呢?“不患寡而患不均啊……,難民中如果有逆匪之細作,稍微鼓動煽動一二,群情激奮,這就又是一場大禍。”
旗人的特權是那些跪舔滿清的犬儒們再粉飾也遮掩不住的滿清標記。只要旗人來到了蘇州,蘇州只要還是滿清治下,是滿清的官兒在掌權,那就必須妥善安養。絕對不能像那些被關在蘇州城外的幾十萬漢族難民一樣,大多時候不管他們的死活,只要維持住一個大體的太平就可。
滿漢可從來不是一家的。再無恥的犬儒也不敢公開說滿漢一家,因為這不是吹捧滿清,而是自己找苦頭吃。紫禁城裡坐的皇帝都不這樣認為。
上百萬奔湧而下的難民對於清廷在蘇南的衝擊是絕對巨大的,蘇州府,江蘇省治,江南精華匯聚之所。這個天堂福地在幾十萬湧入的流民的衝擊下已經運轉艱澀了。
從蘇州城下退回的復漢軍只留了一個營頭在常州,清軍到今日了都還沒有調兵打下來。常州那個地方明顯就是復漢軍的一道前沿陣地,只要清兵殺到城下,守城的復漢軍肯定不會在那裡死拼硬打,而是退去丹陽,守住鎮江的南門。
陳鳴現在南京城裡正大肆的招兵買馬,江南地界的船伕水手,破產農民、失業的手工業人,乃至一些地痞流氓,各行各業的,只要願意剪掉辮子,就能成為復漢軍中的一員。
滿清實力還在,陳鳴一支孤軍真的沒信心把南京守下去,他也不願意困守孤城,與一波又一波湧到的清軍打死仗硬仗呆仗,他要做的是禍亂整個江南。而要禍亂江南,最好的法子當然是把戰火燒遍江南的每一寸土地。
隊伍裡抓的戰俘,也被拆分整編成了一個個義勇營,還有招募到的新兵,陳鳴手下的隊伍吹氣球一樣有多出了十好幾個營頭。只是這些營的營官連復漢軍主力部隊的隊官都不如。
復漢軍打武昌開始,陸陸續續繳獲了不少的ya片,南京城裡又翻出了好多。跟這些ya片一塊被報到陳鳴手中的還有四個外國人,也就是洋人,都是耶穌會的,他們住在南京,跟南京城的達官顯貴打交道,拉關係,為的就是能夠在南京正式的傳教。不過到目前為止,願望還沒有達成。
陳鳴沒親自‘接見’這些洋人的興趣,只是讓後勤方面出面與這是個傳教士嘮了嘮嗑,要是這四位傳教士能夠為復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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