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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口西面的道上,一場血腥的廝殺正在進行中。
揮兵來援的清軍馬隊一頭撞上了在此專門等候著的陳家軍騎隊。雖然後者也早到沒多長的時間,但雙方士氣一下子就有了高下。
前者兵力佔優,卻是一路奔行;後者兵力遜色,但又以逸待勞。而且在裝備上,陳家軍的騎兵好歹配著有胸甲,部分人掛的還有手銃。一定程度上陳家軍還要佔優,可雙方又都有拼死一戰的理由,這著實是一場好殺。
雙方七八百騎兵的對沖,慘烈的廝殺,槍聲響亮,觸碰的剎那不知道多少人就此喪命,不知道多少馬兒發出了痛嘶。悽慘的叫聲立刻奏響,並且停也停不住。
“給我死來——”亂軍中張博林怒喝一聲,手中的大槍用力一抖,鋒銳的槍尖霎時被晃成了一團亂鬥星雲,一個個亮亮的小銀點是如此的耀人奪目,宛若是下了一場流星雨,劈頭蓋臉的向著陳開山打來。
漢軍旗出身的張博林不僅馬術精湛,馬上一杆大槍使得也很是了得。
對比陳開山這個前挑選、養育騾馬等大型牲畜的陳家管事來,戰陣功夫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先前陳開山已經跟張博林照過一次面上,被張博林一槍紮在了左肋下,要不是鐵甲當著,陳開山已經成為陳家騎兵以來第一個陣亡的營官一級‘高官’了。而且那也是張博林有些大意,陳開山雖然是營官,身上披的鎧甲從外表看跟藤甲沒什麼區別。可這一次,張博林已經明白眼前的陳開山是一條大魚了。
再次照面,陳開山要說心裡不懼怕那是不可能的,但再怕也必須硬著頭皮撐一下。他心裡暗自可惜自己早早的把兩把雙管手銃打光,否則一槍就崩了眼前這個官兵軍官,哪裡還會容得張博林在他跟前耀武揚威?
心中對胸甲的防禦力甚是放心的陳開始,只把一口大刀護著自己臉面和脖子,但張博林的這一槍要真的那麼好招架了,他練了十幾二十年的大槍也就白搭了。手中一輕,陳開山手裡的馬刀已經被張博林挑飛,就待張博林隨後一槍扎穿陳開山的脖子的時候,一聲槍聲從近處傳來,張博林胸口爆起一朵鮮豔的血花,雄健的身子在馬背上微微一晃,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一頭栽倒馬下。陳開山額頭上冒出一層明晰晰的冷汗,來不及回頭去看是誰救了他,就急忙抽出備用的馬刀招架又一口劈砍過來的兵器。
周家口西的這場馬隊衝殺不是歐洲戰場上那整齊的騎兵方陣,如牆而進。不管是清兵方面,還是陳家軍方面,雙方都更像是爭食的馬匪,而不是一支軍隊。
從第一次對沖以後,兩邊就陷入了馬背搏殺的泥潭,首領人物連指揮部隊都困難。
陳開山不說了,劉延東也只能維持一個三四十人的小隊伍,在一片混亂中不住的跟陳家軍開片再開片。混戰一直持續了兩刻多鐘,當清兵馬隊全面潰敗的局面已定,劉延東才發現這場仗稀裡糊塗的自己已經要敗了。
劉延東敗得很憋悶。開戰之初他就失去了掌控全域性的指揮權,敗局已定的時候他才收到了訊號,想力挽狂瀾,或者說想敗得不那麼難看,他都做不到。因為敗陣的清兵馬隊根本就不理他便一個個望著西面的來路打馬奔逃了。要不是他見機得快,清軍便又要折損一個參將了。
“殺啊——”一場追殺立刻展開,人數少了大約三四十個的陳家軍馬隊吶喊著,戰馬賓士過是滿地的死屍。
清軍馬隊的背後當然有急忙趕過來的清軍大隊人馬,他們的目的地周家口已經發現了陳家軍的行蹤,然後是舉鎮惶恐。無數商戶百姓或是逃亡,或是惶惶不可終日。當然也有叫囂著組織民團,護衛鄉里。但周家口的民團之前就被歸德鎮一塊收攏了過去,想要重新組織第二支,豈是一兩句話就能做到的?而且陳家軍的赫赫聲名也讓周家口的商賈大戶們,一點也無抵抗的信心。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西華的佛德求援,向陳州府城求援。
比周家口早一步發現了陳家軍東向的佛德已經派出了兵力前去救援周家口,就在清兵與陳家軍的馬隊在周家口西大戰一場的時候,周家口前往府城報信的快馬還沒回信的時候,陳家軍的大部隊已經在陳鳴的帶領下抵到了周家口不足十里外。而打西華來的清兵大部隊距離周家口則至少還有二十里。
“堂堂周家口,這可是比陳州府城都要肥的肥肉。陳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的。”
“就這麼點東西,你們周家口也好意思拿的出手?”
“回去告訴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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