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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好,心情好,照舊跑步,順便跟唐未遠交流劇情,照舊吃早餐——依然是雞蛋,就像沒有受傷前一樣,池遲照舊在早上七點半結束了上妝,趕到了劇組拍攝地。

今天的戲份可以總結為上午她殺別人,下午別人殺她。

上午的內容是孫相要調查江浙一帶官鹽私賣案,曾任江浙鹽政督察使的戶部張侍郎為了銷燬自己的罪證,以兩千兩的價格請天下殺手出手,殺掉金陵的陳知府,並且拿回陳知府手中的賬本,訂銀和密信都送到了殺手接頭的地方。

陳知府在金陵盤踞多年,與江浙的黑白兩道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身後又有權勢滔天的英王撐腰,這單不好做的買賣在接頭點等了幾天,終於等來了申九。

“你真把陳誌慶殺了?!”

暗室幽燈,讓那艱澀的語氣顯出了幾分的陰森。

留著小鬍子的男人臉上說不出是驚喜還是驚嚇更多,看著被扔到他面前的人頭,他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的喜悅看起來不那麼猙獰又恐懼。

他是在密信裡寫了要對方把賬本送到他的面前,但是這種突然帶著滴血人頭出現在自家書房的架勢,實在讓他難以不心生畏懼。

“賬本呢?賬本你找到了麼?”

對面那人穿著一身的黑,黑勁裝黑褲黑靴子,黑色的面罩在臉上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她的腰間懸著黑亮的長鞭,身上隱隱的冷光森森不知到底是來自那奪命無數的鞭子還是來自她的雙眸。

她就是申九,曾經只用一個名字就讓人覺得森然可怖的殺手,她此時沉默著,讓人冷汗直冒地沉默著。

對面那個可笑的傢伙,並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請來了一個怎樣的殺神。

“這是剩下的銀子。”男人自以為領會了對方“沉默”的意思,從懷裡往外掏銀票。

銀票還沒掏出來,他自己就被一道銀光閃到了眼睛。

張侍郎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申九手裡的劍不知是何時出鞘,一滴血,瞬間劍尖兒緩緩流下,最終落在了地上。

殺人之後,殺手並沒有轉身離開。

她踏過地上的屍體,走到了書案的前面。

蘸了墨的筆慢慢落在紙上,挪了一下。

動作頓時顯出了一點笨拙。

申九眨了眨眼睛,只是這一個輕微的動作,剛剛那種讓人窒息的殺氣就已經消失無蹤。

放下筆,她把劍收回劍鞘,又拿起了筆。

筆又在紙上挪動了一下,用力太大,把紙給帶動了。

左手拿著劍,右手執著筆,申九看看自己的兩隻手,又一次放下筆,從旁邊搬了一摞書壓在了紙上……

從剛剛的殺氣凜然,到現在的冒著傻氣,這種反差恰到好處。

“cut,過!地上躺著的別動,補幾個特寫,然後申九補執筆特寫,申九你拿筆的動作再粗糙一點。”

旁邊的工作人員都有些想笑,躺在地上的就是他們的攝像副導演馮宇京,現在還在那“不肯閉眼”呢。

聽見自己老師的吩咐,馮宇京只能乖乖地躺在地上不動,任由幾個攝像機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地拍著他“死了”的狀態。

那邊杜安在跟池遲說著那個特寫動作的“戲”。

“要是你的心思再細膩一點,剛剛的動作自然就粗糙了,知道麼?申九她只識字不會寫字,你不能只把重點放在她始終不肯放下自己的劍的這點處理上,你要讓她有那種‘拿起筆來想起自己根本不會畫畫的感覺’。”杜安現在跟池遲說話的時候都要先夾槍帶棒地貶低一番,就像這樣短短兩句話,他也要批評池遲的心思不夠細膩,到底是人家真不細膩,還是他要撒火,這個就要自由心證了。

即使拍攝的打光已經極力營造“燈光晦暗”的效果,那燈也依然是熱的,穿著裡三層外三層黑色殺手裝的池遲接過陳方遞過來的水大口地灌了一下,裡面放著的淡鹽讓她有點乾澀的喉嚨舒暢了很多。

“但是我覺得她應該是覺得自己會畫的,拿筆的時候應該很自信。”池遲對這場戲的這個小細節有自己的看法。

“她連字都不怎麼會寫,怎麼可能覺得自己會畫畫呢?”

“劇本上寫了啊,你看……”池遲掏出劇本開始翻,找到了聞人令送給申九猴子面具的那場戲,就是這個猴子面具,才勾起了申九對自己童年的回憶,引出了後面她殺人之後在紙上畫猴子的情節。

“她說‘我以前是畫過猴子的’,聞人令很驚奇後面這裡,‘我忘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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