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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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決戰之日很快就到了。齊向宏平日裡和西門吹雪住在一起，也曾見過幾次他沐浴更衣，千里追殺一人。但是去迎接一場很可能會輸，甚至會死的決鬥，這是第二次。而此時齊向宏的心情比上次更加忐忑，上一次對上的是葉孤城，齊向宏不認為西門吹雪會輸，所以並不擔心。

可是這次，他卻覺得西門吹雪輸定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預感，糟糕的是每次齊向宏的預感都能準確無誤的發生。即使如此，齊向宏的臉上也不能表現出來什麼，他必須帶著以往的笑，陪著西門吹雪在薛家的人帶領下來到決戰的地點。

一點紅和楚留香已經到了。楚留香的身邊還有兩個男人，一個看長相就知道是一個性格粗莽的男人，他就那樣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喝著酒，看到西門吹雪和齊向宏來了後就放下了酒壺，打量著他們，然後小聲的對楚留香道：“真不虧老子大老遠趕回來，老臭蟲，你說的沒錯，能看到高手對決，人生一大幸事。”

“百年好酒都堵不上你的嘴嗎？胡鐵花？”楚留香身邊另一個長相和穿著都很儒雅的男人道。

“嘖。”胡鐵花小聲的唸叨了一句鐵公雞後就閉嘴了。

齊向宏走到‘鐵公雞’姬冰雁身邊站立，靜靜的看著西門吹雪。他的到來惹得姬冰雁和胡鐵花頻頻看向他，而後胡鐵花小聲的問楚留香道：“這人當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看著柔柔弱弱的跟個娘們似得。”

胡鐵花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砰的一下，他手中的酒壺猛然碎裂，還未喝完的半罈子好酒就嘩啦嘩啦的灑了他一身，尤其是褲子上，看上去就像是尿了一般。胡鐵花嘿喲一聲站起身，可惜的看著自己的衣裳那溼漉漉的一片：“哎喲，我就是那麼一說……”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從姬冰雁那裡弄來的好酒，糟蹋了啊。

“呵。”姬冰雁用一個字嘲諷了他。

楚留香看著刺入地面半寸多的竹葉，摸了摸鼻子。他已經警告過胡鐵花了，奈何他就是不信邪，這可不關他的事。

薛衣人沒有讓大家等太久。也就是胡鐵花那一句話的功夫，薛衣人就來了。他不是獨自一人來的，身後還跟著薛斌。薛斌的傷口還沒有好利落，就要陪著自家老爹參加決戰。若是薛衣人不幸在這次決鬥中身隕，他就要負責為自己的父親收屍，以及作為薛家的下一任繼承人，辦好薛家之後所有的事。

同時也作為一個見證。

薛衣人看到一點紅和楚留香幾人的時候並不怎麼驚訝，他早就猜到這場對決中會有人來圍觀。只是人數卻比預想中的少了很多。所以他只是看了那幾人一眼，然後就不再理會。不關心他們為何而來，也不關心他們都是些誰。

薛衣人和西門吹雪約定的時間是未時，現在離這個時間還有小半個時辰，所以就算兩人都到了，他們也都沒有動，就這樣靜靜的站著，閉目養神，等待未時的那一劍。

西門吹雪一身潔白如雪，薛衣人同樣也是一身白衣，兩人的氣勢沉澱，等待著一擊必殺的時刻到來。

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壓得人透不過氣來。這裡面武功最低微的薛斌對此感覺最為深刻，他現在非常的想要離開這裡，跑的越遠越好。這是他第一次直面自己父親的對決，他甚至無法想象這樣一個氣勢強勢如同一把劍的人，是自己那個平日裡被弟弟氣的跳腳，生氣時拿著板子追著打他屁股的父親。

他的父親被人稱為江湖第一劍客，可到現在他才明白這個第一的意義，更瞭解明明叔叔那麼厲害，為何還會被父親批判的一文不值。

因為差的太多，就像是天和地一般，連比較的價值都沒有。

未時到了。

兩人同時睜開雙眼，凝視著自己的對手，就像是雄獅從熟睡中醒來，劍從劍鞘中拔出，殺氣陡然勃發。楚留香和一點紅被嚇了一跳，一直可惜著自己那一壺好酒的胡鐵花都顧不上他那條滿是酒香氣的褲子了，目不轉定的看著這兩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看了什麼。

楚留香一直以為一點紅的劍很快，但是見到這兩人的對決後，才發現自己對劍法的認識實在是淺薄，這兩人的劍太快，快到根本就看不清，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動手的，是如何出劍的，有沒有傷到對方。

他的眼睛甚至都跟不上劍的速度。

“我的娘哎……”胡鐵花低聲嘀咕，“這都哪裡來的厲害傢伙啊，老臭蟲，如果是你，你躲得開嗎？”

“不……我會逃命。”楚留香無奈道。面對這樣的劍，他也只能逃命了，他怕是連站在那劍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