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天平兩邊,浪漫還是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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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了一點問題,是關於他的,也是關於尼基塔的。
客觀分析,尼基塔的演奏的確比他透,如他回答方永波時所說。
這個透,是通透的意思。
但這樣就是完美的嗎?
對於偏向古典主義時期作品的方永波,尼基塔的演奏是一道對胃的菜,所以方永波給尼基塔打了九十分,完全能理解。
而當李安沉下心再次聆聽尼基塔,他透過反覆深入剖析尼基塔在第三樂章中的處理,發現這種通透在勃拉姆斯的音樂中似乎並不是萬無一失的通行證。
李安有聽過尼基塔的貝多芬錄音,非常精彩,但若是把這種極具古典主義風格代表性的演奏方式帶入勃拉姆斯的音樂中,就多少顯得有些狹隘了。
勃拉姆斯是古典主義的繼承者,可沒有人能夠否定勃拉姆斯為浪漫主義音樂發展做出的不可磨滅之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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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拉姆斯是古典主義和浪漫主義的完美結合,古典與浪漫,在這位大能的身上缺一不可。
尼基塔的演奏足夠純粹,足夠古典主義,甚至可以說把古典主義表現到了極致。
可勃拉姆斯作品在其指下浪漫的那一面呢?
尼基塔的透,並沒有充分考慮到音樂的氣質和情緒的需求。
這是尼基塔的問題,有點固執,也不排除對方為了演出順利下車的特意這樣做現場處理。
在確定了尼基塔的演奏,李安再反觀自己的演奏,他的問題也隨之浮出水面。
他和尼基塔的問題恰恰正好相反。
回顧他準備勃二的所有過程,從一開始的無從下手到一點點將譜面蠶食,從陳璇遠赴法國到小車入住,從籌備四鋼開業到被“頂替”風波,其間的每一件事都影響著他對於這首作品的演奏情緒。
陳璇離去的時候,他的主題充滿離別的愁緒。
小車搬來的時候,他的慢板一束穿過陰雲的光。
籌備四鋼時的意氣風發,他的整首作品都變得剛硬起來。
當得知尼基塔參與了與蓉愛的勃二彩排,方永波在沉默的時候,他的第四樂章彷彿陷入了迷霧。
對於李安而言,音樂有時就是與生活有著千絲萬縷的神秘聯絡,他無法控制。
就像他走出地鐵口,看到落日黃昏下的晚霞將華燈初上的霓虹街頭籠罩,再看看四周匆匆忙忙的行人,他就忍不住想到巴赫的d小調託卡塔賦格的某個片段。
那一刻他眼前的世界就彷彿變成了一張樂譜的樣本,他只用動動手指頭,便可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同樣的,第一次翻開勃二的鋼琴譜,他如同看到了一個實體的龐大迷宮。
這所有的情緒都來自他的心底,從他的血液中迸發而出,然後注入他的十指。
在這首作品中,他投入的私人情緒太多了。
反而忽視了勃拉姆斯古典主義的那一面。
李安也曾糾結過這樣是不是太過於標新立異,太過於追求自我。
從而為此多次陷入自我內耗。
如果觀眾接受不了怎麼辦?
如果彈砸了怎麼辦?
但他內心又有一種想這樣去彈的衝動。
他的問題就是出在這裡——想兼顧一切。
既想照顧到觀眾,迎合市場,又想保留一些自我。
李安也挺佩服自己的,就這麼擰巴著,他居然也能在最後一遍交出這樣一份答卷。
其實矛盾就產生在他自身,以及矛盾下的執行。
如果他完全按照工業流水線的方式去演奏,他有自信這首曲目絕對不輸尼基塔今晚的彩排。
如果他完全按照自己心底的聲音去演奏,至少他能清楚地解釋每一處動機的背後。
他沒有選擇以上兩種中的任何一種去執行,試圖融合。
音樂真實的一面就在於你如何去彈,它就會給你如何的反饋。
當受限的強調語氣多次出現,就會給人以囉唆冗長的過度使用感,隨之音樂就會出現一種無端自說自話的感覺。
這就是李安現在再聽自己上午演奏時的最真實感官。
實在是糟糕至極。
他應該堅守自己的想法去演奏,他明明已經觸碰到了勃拉姆斯最為浪漫得一面。
不彈給熱愛勃拉姆斯的人聽,他自己都會覺得遺憾。
至於勃拉姆斯音樂中的古典主義一面。
他的時間貌似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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