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開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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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小幅度的瞪他一眼，傳音道：“喂，你不要做太過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嗎？”

東玉不以為意，又替琉璃盛了一小碗蓴菜羹，“一次性讓她死了這條心，省得以後麻煩。”

“……”

雖然東玉這般說，琉璃卻實在有點受不了他刻意的肉麻，將筷子一擱，出聲道：“東玉，我們上次論道說到天地陰陽，我有個問題一直不明白。

按理說這世間男女，便是陰陽兩分的體現，彼此生來便會互相吸引，世人把這叫做‘情/愛’，可為何我活了這麼許多年，卻覺得見過的許多男/女/之/情，更像是利益交換呢？”

“嗯？怎麼突然說起這個？”東玉夾菜的手一頓。

“只是看了許多求而不得的例子，由此突然懷疑，如果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報，就傷心難過，這究竟是不是愛。”

琉璃一邊說一邊觀察素馨的表情，見她身體猛地繃緊便接著道：“有付出就一定想要收穫，一旦沒有就傷心難過，這樣的感情，我覺得更像是交易呢。”

“人的感情何其複雜，我倒是從未認真想過這些。”覺察到琉璃的用意，東玉道尊配合道。

琉璃朝他笑了笑，又轉向東玉的三個徒兒，“你們師尊，可能從沒對你們講過道侶這個問題。道侶是什麼，道侶是同修。只有站在同一個層面，擁有同一個目標，一起進步才能長久。否則就好像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連共同話題都沒有，只憑欲/望和敬慕，又怎能長久？”

眼見東玉的三個徒兒，聽得一愣一愣，琉璃挑了挑眉，“一不小心就進入說教模式，但我不會重複說。”

吃過“洗塵宴”，東玉將打著瞌睡的琉璃送到望月閣，琉璃邀功般道：“我能做的可都做了，說不定連清白的名聲都賠了，你下次要給我做芙蓉卷吃。”

東玉見她這一副分明是討食的模樣，心中一鬆忍不住笑道：“行，想吃什麼都給你做。”

琉璃這才滿意了，想了想又道：“我來你這兒的訊息傳出去之後，萬一有人來找麻煩，記得叫醒我。另外，雖然還有十幾年，但我想跟去看下一次的門派大比，你記得叫我。”

琉璃說完轉身又打了個哈欠，眼看著她就要進望月閣去，東玉忍不住又叫住她，“琉璃，你之前說的……我想問問，你把我當朋友……是因為我會做吃的嗎？”

琉璃詫異的扭頭，見東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失落。

她輕聲笑出來，站在門廊下，眉眼彎彎道：“怎麼會呢，我不是塊木頭，理智上知道是一方面，感情上又怎麼能做得假？就算你不會做吃的，我也把你當朋友。”

東玉望著琉璃，她的笑容恍若一縷春風，輕輕驅散了他心頭的陰翳。

琉璃眼中卻又露出幾分感慨，“看了許多人的人生，自己又歷了不少事，我覺得做事要用理智，待人要用真情，但這二者往往是混在一起的。

就好像人的手，有手心和手背沒錯，但中間的肉和骨頭，又要歸到哪一方？我之前的話，就相當於告訴那幾個小傢伙，物質是由微小的粒子組成的，但除非專門研究這個，誰會整日想，眼前的東西是什麼結構？”

“微小的粒子？”東玉一臉迷茫。

琉璃從靈獸袋裡拿出一支玉簡丟給東玉，“丹鼎門的白亓子道人去年發表的研究文章，你看看就知道了。”

東玉看著琉璃丟來的《微世界研討彙編》，摸摸鼻子道：“你還看這東西啊？”

琉璃懶洋洋的打個哈欠，“有空就翻兩下，世界是非靜止的，知識不斷在更新，不說時刻站在潮流前端，起碼有用的要知道。”

雖然琉璃入住萬仞峰極其低調，但不久後，訊息還是傳了出去。於是乎，火鼎峰一眾弟子，開始時不時的往萬仞峰跑，兩峰之間的聯誼也逐漸增多。

雲天宗中勢力最大的組織，無非是執法堂、煉器堂、丹草堂、執事堂。其中執事堂掌管瑣事不談，而今執法堂同煉器堂聯絡日益密切，丹草堂的諸位長老，心情自然不如何美妙。

尤其是掌管丹草堂的太上長老奔陽道尊，更是想到琉璃就氣得牙癢癢。

他本就與明心道君有齟齬，明心道君突然隕落，令他不忿了好久。明心道君隕落後，他生前關係最密切的琉璃，自然進入到奔陽道尊視線中。

但琉璃平日幾乎不出火鼎峰，所以他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直到上次潯山秘境開啟。他聽說琉璃也報了名，於是便改換樣貌跟了進去。

本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