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一定會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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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隔了許多年，但他們這次見到的琉璃，卻似乎比上次還年輕了。

谷豐收經了一次大難，變得勤懇低調，對琉璃比過去更尊敬，三年前同小玉有了第三個孩子。

這一家人依舊做燒餅生意，短短几年時間，生意做得比上一回還大。

天賜剛進門時，臉上還有些愁容，可到了琉璃面前，什麼話也不說的坐了會兒，眉頭便漸漸舒展開了。

聽著遠遠傳來的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天賜忍不住像個孩子似的，蹲在琉璃跟前，拉著她的手道：“老祖宗，我這兩年總覺得累，幸好還有您這裡可以回來。”

“傻乖乖，你這些年做的不錯，我都知道。累了就歇一歇，改變不了的彆強求，做好你自己就行。”

“嗯，老祖宗，以前您給我說的話，我都只是聽，卻沒有理解。這些年用心看用心體會，越是想您說的話，就越是覺得妙不可言。同樣的話，每次想感覺都不一樣。想想我之前那些年，真是愧對老祖宗的教導，我……”

天賜說著說著，情不自禁的溼了眼眶，“老祖宗，我近來不知怎麼的，一想到您，心都是顫的。我有天晚上做夢，夢見自己在天上，繞著一個身披金光，高達萬丈的人在飛。

我知道那人是老祖宗你，我在您身邊開心極了，心裡沒有任何沉重的東西，所有的一切都是圓滿的。”

琉璃愣了愣，片刻後笑道：“夢見自己在天上飛是好事，看樣子就算我以後離開，我們也一定會再見面。”

“嗯？”天賜不解，“老祖宗，您要離開，要去哪裡？”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不過這話我只告訴你，你不要再給其他人說。”

“孃親！孃親！”

二人正說著話，一個三歲模樣的小男孩從外面跑進來，撲到琉璃懷裡，把自己摘的茉莉花插進她的衣兜裡。

“這是……”

“小玉的兒子，谷天陽。”

琉璃說著苦笑道：“也不知這孩子是怎麼回事，自從會說話就非叫我‘孃親’，叫小玉‘姐姐’，怎麼和他說，他就是不改。連我都懷疑，他哪輩子真是我兒子。”

……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賜的官職從吏部侍郎，到禮部尚書，到監察御史，再到一國宰相。琉璃收養的孩子們一個個長大，又不斷有另外一些被帶回來。

別人都是在慢慢老去，只有琉璃，時間似乎在她身上倒流了。

距離她來到凡俗已經過去三十年，琉璃的那條瘸腿竟然自己好了。就是她發覺自己腿恢復的這一年，她從海邊撿了個奇怪的修士回來。

那修士受了重傷，琉璃老太把他救回來，又留他養好傷之後，卻覺得他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不過修士身上難免有種種奇遇，琉璃也沒多想，還在他臨走時，託他幫她尋找明心道君。

到了第三十三個年頭，琉璃覺得自己不能再在望海城待著了。

她的經脈已經開始自己修復了，她擔心自己會變得越來越年輕，到時候恐怕會被人當做老妖怪。

於是，她留書一封，騎著一頭小毛驢走了。

這次她想去北海，明心道君就是北海龍家的人，也許她能在那裡等著他找來……

……

凡俗界的節奏感是那樣快，一天一天，人生不過百年，短小的就像一個簡單的句號。

不只是凡人的生命，連凡人的國家，凡人的歷史，在修士們看來，恐怕都只是一個個無所謂的輪迴。

如此看來，也怪不得修士總喜歡把凡人比作螻蟻。

可笑凡人還總喜歡杜撰一些仙凡相戀的話本子，殊不知，修真者閉個關的時間，紅顏就已經成了枯骨，哪裡還能戀個什麼結果出來？更何況是生命更加悠遠的仙人？

別的不說，這修士就是互相嘔個氣，都能出走四十三年，放凡人身上，哪裡經受得起？

老鐵翅一邊在心裡吐糟那些仙凡相戀的話本子，一邊向坐在自己背上調息的明心道君問道：“道君，您好些沒？”

明心道君不言語，老鐵翅又道：“要我說，道君您和淨世道君慪氣也就罷了，非要親自跑出去尋彩虹螺是何苦呢？差點沒叫那母螃蟹弄去當壓寨郎君不說，一個凡人土著的小丫頭都差點輕薄了您。”

“老鐵翅你皮癢了？”

老鐵翅聽到這冷冰冰的聲音，一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要說明心道君出門這四十來年，前幾年那是順風順水，不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