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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煜，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回到煉獄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冥帝看著跪在面前的煜親王，面露惋惜。

“這樣，最好，不是嗎？叔叔。”

冥帝面色凝重，沉默半晌，“其實你不過缺少情感，何不轉世為人，經歷一番……這個後門，朕還是開得起的。”

“不必，不必……”

“唉……也罷……”

這時忽然有人闖入，被門口的鬼差攔下，“公子，你不能進去。”

“父親，難道你今生今世辜負的只有姨母一人嗎？你忘了我母親了嗎？你以為你只要回到煉獄就能安心了嗎？”

冥帝招手，示意鬼差放他進來。

煜親王看清來人，臉上露出些許驚喜，“韶燭？”

韶燭跪在煜親王面前，“父親，請三思。”

冥帝默默看著，沒有出聲打擾。

煜親王自知辜負了太多人，又何止淣裳緋華。

“緋華此生是丞相之女……”

“……”煜親王沒有回答，他想起自己當初遇見緋華，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因下凡公幹隱藏身份成為個落魄書生。

她愛他愛得義無反顧，斷送性命也要生下韶燭。

“唉……”

冥帝嘴角微挑，她知道煜親王是想通了。

將煜親王送入輪迴後，冥帝看見韶燭還跪在地上。

“我們之間的賬，要怎麼算呢？”

韶燭叩首，“全憑陛下發落。”

“五百年……久到讓你回憶起從前，”冥帝走進韶燭，扶他起來，“可朕知道，你之前，是真心待朕。”

韶燭不言，他知道他是不可能再留在冥帝身邊。

“你走吧，去領碗孟婆湯，過那奈何橋，別再出現在朕面前。”

“是。”韶燭轉身離開，他明白，這是冥帝對他最大的縱容。

其間他與易水擦肩而過，易水回頭，目送韶燭遠走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見，才回身，繼續走自己的路。

冥帝剛想躺下歇一歇，胡十槿就闖了進來，“陛下陛下，快救救鳳滜！”

“……”冥帝扶額，什麼時候她的地盤誰都能闖進來了？

雖然一臉不耐煩，但冥帝還是看了一眼胡十槿捧在手裡的白鳥。

不過是被打成重傷，連原型都化不了而已。

“剛好，帶你去看看鳳滜的母親。”冥帝一甩袖，周圍的場景就變了。

胡十槿仰望眼前的大樹，“鳳滜的母親？”是棵樹？

“原因太複雜了，懶得跟你解釋。”

就在胡十槿愣神之際，玄月樹發出白光，將鳳滜包裹。

“丫頭，退後。”

“哦。”胡十槿往後退了幾步。

白光漸漸彙集在一起，刺得胡十槿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胡十槿就覺得自己被溫暖環繞，還有一隻手摸著她的頭。

“讓你擔心了。”

胡十槿睜開眼，抬頭，就對上鳳滜溫柔的眉眼，霎時紅了臉。

“你，沒事就好。”

如此美好的場景被冥帝嗑瓜子的聲音打斷，鳳滜一記眼刀掃向冥帝，卻被冥帝回以白眼，一副‘沒關係呀，你們繼續’的樣子。

鳳滜鬆開了胡十槿問冥帝：“煜親王呢？”

冥帝語塞，場景又變回了她的寢宮，最後她還是決定坦白。

聽完冥帝的陳述，鳳滜沒什麼表示，一臉‘你的地盤你高興就好’。

“小滜滜，你這表情朕很惶恐。”

“你人都放了，我還能怎樣？”

“……”

“我還想去看看我母親。”

冥帝一甩袖，就將鳳滜和胡十槿送到了玄月樹前。

鳳滜輕撫玄月樹樹幹，“母親……”

玄月樹的光芒忽明忽暗，像在回應他。

“母親，原諒我幼時不明白，當我真正明白時，你已離我遠去，父親很後悔，如今……舅舅也很後悔。母親，我已學會愛別人，亦被愛著……母親，你不必再傷心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