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不負如來不負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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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變回靈石了？”陸小七問道。

“還不明白嗎？你以為你的意識和元神之間的連線這麼好斷的？以前的我倒是可以，如今早已做不到了！你的意識進入了孫悟空的體內，就相當於進入了靈石之內，它本就自成一界，乃是混沌本源，休說是你，即便是修了無量量劫的古佛，進去了也無法連線元神！你再不出去，等這副軀殼變成混沌靈石，意識就真的出不去了！到時候元神無主，消衍出什麼潑天災禍，可就不妙了！”土地答道，“須得等它化為靈石，以元神溫養，之後才能出入自如！”

“唉，大聖苦修多年，可惜了這身造化！”陸小七感受著體內奔湧的幾近無窮的仙力，感嘆道，“你說大聖的本來面目是那‘遁去的一’，桀驁不馴，不染劫難，如今神魂皆消，一朝了了，本體化石還歸我所有，為何這次就沒能‘遁去’呢？”

“哈哈！你這小子，也是重情！難怪你與這猴頭這般契合！”土地笑道，“它本頑石，機靈得很，大聖不過是苦修的化身，靈石才是本體！所謂‘遁去的一’，不過是為了求存罷了！你乃是那劫之劫，諸劫末端，諸天萬界，唯你處是個‘生’字，它不歸你，又歸誰來？待到劫數終末，萬華歸宗，天道續然，彼時再吞日精月華、洪荒氣象，轉眼不又是一尊齊天大聖麼？！若不歸你，便是混沌靈石，終究也要化作灰灰了去！是故，唯有‘遁’來你處，才成‘一’！”

這段話很好理解，混沌靈石遁了，面前有一萬條逃跑路線，但是隻有一條可以存活甚至發展，就是陸小七處，所以它不找陸小七才怪！那不就辜負了自己“遁去的一”的名號了？找死的傢伙可配不上“遁”字！

“諸神託我如此之重，怎能料定我必能成事？就不怕我不受其重，撂了挑子？撂了挑子，眾神期望皆空，這混沌靈石也所託非人，如之奈何？”陸小七想起不知為何，貌似自己繼承神力之後，每個神靈都對自己信心滿滿，這才問道，可能是和“土地公”說話說久了，講出嘴的話也跟著文縐縐的了。

“‘矢志不移’出自你口，便如那地藏發下宏願，我知你真心，你亦自知！”土地肅然道：“諸神信你，必有咎由，你心志堅定，一路向前，眾神遺下全力與你，這一路不管是生路死路還是前途無路，都能走出‘道’來！眾神信你，也信萬千諸神融合之後的偉力！”

“轟隆隆！”天空出現了裂痕，而陸小七右臂上的猴毛也一瞬間變成了灰色，整條右臂慢慢僵化起來。

“走罷！此間事已了，無盡的歲月，終能待到你這有緣人到來，悟空遭難，我亦憐憫，可我終究只是座山，自己是不能移動的！如今交代結束，也算是償了我的愧疚，能做到不負如來不負孫（悟空），無憾了。諸佛寂滅，我苟活至今，也該是涅槃而終了！”土地公輕輕一嘆，似乎放下了什麼重擔。

“南無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自“土地公”嘴裡念出，陸小七猛然覺得自己身體一輕，飄飄而上。

“南無釋迦牟尼佛！”

又一聲佛號念出，陸小七整個覺得騰空而起，此刻他能看到“土地”閉目唸誦，而猴王的身體站在原地，逐漸石化——陸小七的意念超脫了！

“唵嘛呢叭咪哞！”

最後一聲佛號至高至強，陸小七隻覺視線一白，最後只聽得一個“哞”字的尾音，就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自己的身體裡！

……………………

月球背面，月環內側。

陸小七不知何時，已經飄到了近萬米的半空中，盤腿閉目，面色無悲無喜，平靜無比。紅孩兒和【血刃】們忠實地繞在周圍，雖然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存在能傷到陸小七，但這是他們的態度。

就在剛才，他們看到一隻金色的猴子模樣的虛影從虛空中跳出來，然後又跳進了陸小七的眉心。

紅孩兒反應最快，他擔心那是什麼未知的敵人，想上前阻擋，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進入不了陸小七身體周圍百米範圍內，而那隻猴子虛影卻可以！

良久，隨著一聲不知從何方響起的“唵嘛呢叭咪哞！”，陸小七的雙目緩緩睜開了，一時間，光明大放，即使透過月環看到的宇宙空間，彷彿都是亮白色！

這一回的佛唱，不像陸小七“坐定”之前的那幾聲有壓迫力，這一回輕柔無比，就像慈母哺兒，老樹遮陰，即使強大如紅孩兒者，也感到神念通透，魂心暢達。

陸小七張開了手掌，看到掌心上多出來的一顆核桃大小，看似平平無奇的石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