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欲失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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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一會後，無心道長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他質疑我是不是真的夢到了他的師傅雲夢道長，又是怎麼會認為是他殺了他師傅，以及又是怎麼確定他把師傅藏屍在竹床底的。

我看準了他的心虛，不露聲色地回道：“無心道長，記得前天是你告訴過我，你的師傅已經死了，這道觀中只有你一個人了，是不是？”

他楞了一下，尷尬地道：“凌森，是你誤會了。我只是說我的師傅仙去，並沒有說他已經死了。”

我冷笑一聲道：“無心道長，你就得了吧，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不懂‘仙去’兩字的意義？”

他頓時脹紅了臉，急忙辯白道：“凌森，可能是我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師傅不在觀中，去雲遊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直到他心虛地低下了頭，這才緩緩說道：“無心道長，我替你說說你想表達的意思吧！你俗念已動，和小媚發生了關係，現在又想買房和她結婚。可是，擺在你面前最大的障礙，就是你的道士身份，還有，你哪來那麼多錢去城裡買房？”

無心道長臉上肌肉抽搐一下，低聲道：“凌森，你是怎麼樣知道這些事的？唉，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既然已經點穿，那我也就不瞞你了。”

他告訴我，他從小由師傅雲夢道長撫養長大，除了偶爾跟師傅出山門，平時基本就呆在竹山觀不外出的。

一個月前，竹山觀來了一個漂亮、打扮時尚的女孩。她和別的進山旅遊的人不一樣，別人基本是幾個人結伴進山，而小媚只是孤身一人。

無心道長在這個人煙罕見的山坳中，道家清靜之地，突見一個嬌媚的年輕漂亮女子，不禁怦然心動。更讓他心旌搖動的是，小媚很主動和無心道長接觸，在請求無心道長帶她遊覽的過程中，小媚的嬌柔嫵媚徹底俘虜了無心道長的道心。

恰恰也是這時，雲夢道長失去了蹤影，這對於無心道長來說，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更讓他驚喜的是，小媚主動提出要在道觀中借宿一晚。

也就是這一晚，無心道長破了童子之身，和小媚極盡魚水之歡。三天後，小媚離開了竹山觀，這讓無心道長不禁悵然若失。

無心道長想念著小媚那一身細皮嫩肉的時候，最讓他擔心的事發生了，他的師傅雲夢道長竟然回到了竹山觀。

讓他害怕的，不是師傅嚴厲的斥責，而是，他的師傅雲夢道長那詭異的身影，讓無心道長害怕到了極點。他意識到，那個加到道觀中的師傅，再也不是活人了。

雲夢道長沒和他徒弟說一句話，而且他徒弟幾乎沒機會正面看見他的師傅。雲夢道長像個鬼魂似的，時隱時現，雖然沒出現在無心道長面前，可無心道長卻總覺得師傅就在他的身邊，那鬼魅一般的影子，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察言觀色，我覺得無心道長所說，並不像是在撒謊。可是，我想了解更多的情況時，他卻又吞吞吐吐，啥也說不出來，尤其是對那個小媚的情況，他始終閉口不願再談起。

想了好一會，我單刀直入地問道：“無心道長，你相信我能看見鬼魂嗎？”

無心道長一楞，臉色明顯緊張了起來。他怔了一會，點點頭道：“凌森，我相信。我曾經聽師傅提到過你爺爺凌阿大，知道你家是世代相傳的術士之家。可是，你這樣對我說，是想告訴我，你真的見到過我師傅的鬼魂了嗎？”

我淡淡地道：“是的，我確實是見到過你師傅的鬼魂了。我開始說是夢見你師傅，那是因為我朋友是警察，在他面前，我說得太玄乎了不大好。”

他吃驚地看著我，我逼視著他的眼睛道：“無心道長，你師傅開始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當他明白過來後，他認定是你害死了他，所以他要找你報仇。”

無心道長嚇得差點摔倒在地，驚恐地道：“凌森，你不是故意嚇唬我的吧？”

我搖了搖頭，把我在竹山觀遇到的怪事毫不保留地說給他聽。當無心道長聽見我說在他床底發現了他師傅的屍體時，頓時臉色刷白。

他幾乎跳了起來，歇斯底里地喊著‘這不可能’。反正他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我也懶得阻止他，由著他發洩了好一會，才神色頹喪地坐回了椅子上。

我冷冷地道：“無心道長，剛才沒在你床底下發現你師傅的屍體，我也相信，你不可能在這短期間內轉移屍體。”

我的話像是給了他極大的安慰，無心道長慢慢恢復了血色。我瞟了他一眼，一字一頓地道：“無心道長，如果你所說的一切是真的，你並沒有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