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無憾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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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中，夜風帶著涼意，吹得周惟與華豐的衣衫緩緩翻滾。

夜風雖涼，人心卻是火熱。

華豐眼中帶著火。這火，燒得周惟臉頰通紅。

“周惟，嫁給我！嫁給我！真真正正的，嫁給我！”

華豐的話語擲地有聲，不斷地在周惟腦中迴盪。

“嫁給我……”

一瞬間，周惟雙目迷濛，腦中也恍惚起來。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遠去了，就連眼前的華豐，也變得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周惟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一呼一吸，帶著急促與緊張。還有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咚！咚！咚咚！

沉沉的心跳聲，卻讓周惟聽出了激揚的感覺。

被華豐誠心誠意地求婚，這無疑是一場巨大的幸福。

對周惟來說，她並非沒有得到過這種幸福……

此時此刻，周惟腦中飛速晃過無數個人影。那些在她生命中走過的人，男男女女，恩愛仇怨。

那一張張面容，都在此刻變得親切溫和起來，又變得模糊起來。

活著，是多麼難以言說的味道。

她已然比許多人幸福太多。

像她這樣的人，若還不能抓住眼前的幸福，當真是傻破天際。

周惟微微低頭，朝著華豐甜甜一笑。然後，她微微抬高下巴，兩眼彎彎，雙目璀璨，帶著勉為其難的口氣道：“既然你這樣誠心誠意地求我……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湊合著，答應你了！”

說罷，周惟臉上又是笑意滿滿、又是驕傲的不得了的樣子。

那表情翻譯過來就是——還不叩謝隆恩？朕勉為其難答應臨幸你了！

夜色中，龍耀島國泛著金色華光，小小的石頭島嶼泛著藍色華光。淡淡的月光下，這一切都顯得如夢如幻，美麗而不真實。

而華豐眼中，唯有眼前的仙子正在巧笑倩兮。她臉上驕傲的笑容，在他眼中都變作了少女式甜美俏皮的笑意。

一襲淡金色的薄裙衫，一張白玉無瑕的仙子容顏。

傾倒一時，此世惟一。

“她最美……”華豐心中飛快地閃過這個念頭，而後，他胸腔一震，這才意識到——周惟答應了！

周惟答應他了！

周惟答應同他成親了！

華豐身子一震，心間複雜到自己也無法言明。

“倘若天地傾倒，倘若萬載修為消散，倘若億萬壽數耗盡，時光長河就此斷流——若我華豐失卻一切，生命就此斷絕，那麼，將時間就停在這一刻。”

“停在這一刻，永眠，消散。我會滿足，無憾無悔。”

這樣的想法，只是一瞬。

片刻間，華豐已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脫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這世上，又有誰能配得上你！又有哪個人敢同我爭你！我們就是這世間的絕配！”

華豐的語氣帶著驕傲，帶著炫耀，如同第一次贏得女郎青睞的少年郎。

周惟挑眉，詫異地看向他，都忘了臉紅。

華豐卻沒有看到周惟的神色，他還猶自沉浸在自己的歡樂裡。

而後，華豐大笑著直起身，竟然樂得在空中蹦了蹦！

周惟看得呆住了，完全沒想過這是華豐做得出來的事。她臉上還不自覺地帶著笑，表情奇怪極了。

華豐回過神，臉上揚起笑容，神色中無一絲尷尬，好似剛才在空中跳了又跳的人並不是他。他再度單膝下跪，伸出右手，將掌心的東西遞到周惟眼前。

周惟微微低頭，就看到了華豐右手心的一枚戒指：“戒指？”

周惟心中覺得奇怪，這個天鼎大陸上可沒有什麼求婚要用戒指的傳統：“你怎麼會想到，在這時候送我一個戒指？”

華豐微微抬首看著周惟，雙目清亮，道：“你曾稍稍提過一句。”

“哦……”周惟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看來，真是她在無意中提過一句——華豐根本不清楚戒指和求婚的關係。

他是在求完婚之後，才送得戒指呀！

這麼一想，周惟不由覺得好笑。

華豐手中的戒指，是一個造型十分簡潔大方的銀色指環，惟一特別的是，指環中鑲嵌了一顆奇特的球形晶石。

這晶石有周惟的大拇指頭大小，通體乳白色，泛著一種溫和質樸的光澤。

周惟沒看出這是什麼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