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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菜,而且她家煮飯的鍋子最大。
6
宣傳部的領導要我去上網,他們已經連通了網際網路,要我上網去釋出一點安縣的訊息,讓外界關注安縣,像關注北川一樣關注安縣。他們以為我曾經是網路作家,會在網路上有多大的召喚力。
隨著北川傷患的向外轉移,那些前來參與救援的車輛,那些自願者,那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好心的人們和他們所攜帶的物質,途徑安縣,直奔北川。此刻的安縣,高川山體垮塌,道路損毀,茶坪堰塞湖,被移位的山體阻隔,統計死亡已經兩千多人。
——安縣在某一時刻,終於被關注到了。
網路上的安縣的訊息確實少。我很清楚網路是個什麼東西,它有尖銳的真實存在,但是卻存在著大量的虛偽和浮華。面對閃爍的螢幕,我手足無措,不清楚我可以幹什麼。頂貼?發一兩則解放軍成功進入茶坪的訊息?那洪水般洶湧的令人驚駭的標題和照片,使得我發出去的關於安縣的帖子連可憐的塵埃都不如。此刻的網路更加喧囂。我實在不願意把精力投放到這無聊的勞動上,我還不如繼續以我的方式來參與這場災難的救贖。
我寫了一個名字叫《悲愴的蘋果》的故事送給《故事會》,他們很快過了答覆,說可以,但是要修改。還說這段時間從電視裡看到的感動人的事情太多了,太精彩了,我在災區,應該寫一點短小的,更感動人的。我將稿子轉過了《今古傳奇故事版》,同樣很快得到答覆,說會盡快用出來。
我還想寫寫向雲剛的故事。還想寫寫警察與罪犯的地震中的故事……我要寫的故事很多很多。我不曉得這些故事是不是能感動別人,但是我清楚這些故事,它們每一個都烙印了地震傷痛的痕跡,都是我從殘碎的磚頭和瓦礫中扒拉出來的。
秩序在逐步恢復。城市開始供水,供電,網路也接通了。
我回到屋子裡想要洗涮一下。屋子裡的狼藉遍地。從牆體剝落的灰塊鋪滿了地板,踩在上面發出令人驚恐不安的碎響。我問妻子今後還敢不敢在屋子裡睡覺。她說她一上樓就感覺腿腳發軟。我也是。尤其是重新回到這個曾經叫我心顫魂飛的地方。我似乎還可以感覺到它的搖擺。這個曾經的溫馨的家,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將我們吞噬,它成了一個孳生恐懼的場所。
妻子走後,我在屋子裡獨處了一會兒。我想規整一下書籍。就在我剛在椅子上坐下的時候,突然一陣搖晃,嚇得我魂飛魄散。我狼狽地離開屋子,來到大街上。大街上陽光燦爛。我的心懸在那裡,搖擺悠晃,腦子裡空空蕩蕩。
7
河南的丈母孃囑咐我們將何疆送到河南去。這些日子,老兩口成天坐在電視前,因為年邁,他們只能以這種方式關注這場災難。每當電視裡出現災難的畫面,老兩口子就會淚水滿襟。
和妻子商量的結果是不送走何疆。讓他留在他的爺爺奶奶身邊,留在我們身邊。我告訴丈母孃,前來安縣的救援正逐步增多,情況正在好轉。
我們抽時間回了趟鄉村看何疆。安安已經停課,她的主要工作,就是看護何疆。何疆就快兩歲了,原定計劃到河南為他過生日,現在已經不現實了。見到我們,何疆很高興,他已經能用完整的句子表達自己的意思,說何疆愛爸爸,何疆愛媽媽。看著他可愛的小模樣,我們很自然想到那些災難中罹難的娃娃,茶坪中學,漢昌中學,曲山小學,矛壩小學,北川一中……成群的娃娃,每個笑容都像花朵的娃娃,每個都像挺拔的樹的娃娃。
妻子緊緊摟抱著何疆,生怕被誰奪走了。
田野裡已經非常忙碌。整個村莊正在忙著收穫油菜籽,忙著澆灌玉米苗,忙著侍弄稻苗。油菜籽很飽滿,玉米苗和稻苗生長旺盛,青翠的葉子隨風搖擺。和城市裡相比,村莊的秩序要規整得多。大家都被莊稼指引,搶種,或者搶收,沒有閒暇悲傷。
同樣沒有閒暇的還有妻子單位的趙社長。災難發生之前一分鐘,她還守著母親的病床邊,守著一個希望。她的母親正是壯年,五十多歲。因為腦部手術,正依靠呼吸機幫助度過危難。她看著母親的臉龐,想著母親平日對她的恩情,心頭不住祈禱,盤算著等待母親康復,如何更好更好地孝順。
地震導致停電。呼吸機停止。
十多年記者生涯,叫年輕的社長非常清楚災難對於一位記者意味著什麼。
同樣沒有時間悲傷的還有馮翔。我的這位北川的羌族血統的兄弟,他再次回到北川,回到這片生養他的故土,不是悼悲可愛的兒子,而去參與救援。他步行二十多個小時去了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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