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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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凌塵看著面前紛飛的雪花，想起了自己的姜國來。宮宴散去，使臣也差不多該返回了，能見到她的日子也所剩不多了。

他知道她心裡懷揣著不能告人的苦楚，他知道姜國很小，但他願意舉全國之力給她，他以為她會答應與自己一同回去。

可是他沒想到，她拒絕得如此堅決。

“原來你在這裡。”他回眸去看，見秦遊措正悠悠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反射出月亮的微光。

“小王爺，找我有事？”姜凌塵揚了眉目，無所謂地笑了笑。

秦遊措依舊緊緊地盯著他，那眸中的寒芒像要將世間萬物吞噬了般，“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的意思。”

姜凌塵笑了笑，唇角飛揚，那殷紅的唇色宛若嗜血一般，他的瞳孔中倒映著一片雪白，飄散著淡淡的幻象。

“你早就看出來了吧？”

“是啊。”秦遊措斂了目光，面無表情，“我沒有想到，一向風流的你竟然真的會對一個人用情。”

風流？

姜凌塵苦澀地笑了笑，在外人眼裡他的確是極為風流，似乎對每個女子都有情，但他心裡知道，女子身上有一種幽微靈秀之氣，是男子所不具備，也是他最為欣賞的。而秦遊措的王妃，不僅靈秀，還透著一抹英氣，更是讓他無法自拔。

他看著秦遊措，笑道：“我也沒想到，一向令人難以捉摸的你竟然真的會對一個人付出真心。”

秦遊措薄唇輕抿，目光如炬。是啊，他也沒有想到。

剛開始的時候他只當王妃是個有趣的人，但卻在以後相處的點點滴滴間，發現她有趣的背後隱藏著太多讓他疼惜的東西，他竟在不知不覺中，對她用了這麼多的感情。

“如果她今日答應與我走，你會放手嗎？”姜凌塵的心裡其實猜得出答案，但他仍是想聽秦遊措親口說。

空氣間流動著寂寥，安靜得都能聽見雪花飄灑的聲響，秦遊措默了半晌，就在姜凌塵以為他不會說出答案時，他緩緩開了口。

“本王尊重她所有的選擇。”

果然與他料想的一樣，姜凌塵揚了揚唇角，目光釋然。

秦遊措半閉著眸子，雖然尊重她的選擇，但是怎麼可能真的放下？

他在大雪裡站了許久，連姜凌塵離去都不知道，他竟一點兒都不覺得冷，抬眸望去，星空被一片純白的顏色所掩埋。

“王爺，原來你在這裡。”是王妃的聲音，他回眸，瞧見她小臉凍得通紅，只是唇角上揚著，那雙杏眸中透著淡淡的笑意。

秦遊措勾了嘴角，定定地看著她。

她被那炙熱的目光盯得臉頰發燙，笑道：“我尋了王爺許久呢。”

“哦？”秦遊措戲謔地笑了笑，“才分別這麼一會兒，王妃就如此惦念本王？真是讓本王甚為感動。”

趙亦鈺白了她一眼，“王爺是不是得了一種每天都要誇讚自己的病？”

“當然不是。”秦遊措突然俯下身來，貼著她的耳畔，“本王只是得了一種，每日都要看見王妃的病。”

這個秦遊措……

趙亦鈺不由紅了面頰，嗔道：“王爺說這話可說得真溜，也不知道和多少姑娘都講過。”

“倒也不是很多。”秦遊措認真答道。

不是很多？那就是還和別的姑娘講過咯，趙亦鈺杏眸圓睜，哼了一聲。

秦遊措只覺得她甚是可愛，輕輕揚起衣袍，將她嬌小的身軀包裹進來，順勢將她攬入了懷裡。

他的聲音低沉又好聽，從她頭頂處慢慢傳來，“不是很多，只對王妃一人說過而已。”

趙亦鈺的心突然不規律地跳動了起來，她埋在秦遊措的懷裡，不敢抬眸，秦遊措只肆意地揚著唇角，摟著她，往王府去了。

“王爺，我們就這樣說也不說一聲就回去，可以嗎？”

“有何不妥？父皇今日高興，剛才似乎在與榮王爺密談，不會注意到旁人的。”

趙亦鈺點了點頭，安心地埋在他的懷裡，任由自己放鬆了下來。

雪花安靜地飄舞著，卻沒有一絲冷風吹過她的面板，只因為他將她緊緊護著，她便能這樣輕鬆地閉著眼睛，這一刻什麼也不用多想。

回了王府，秦遊措命人拿了火盆來烤，那溫熱的火焰燃燒在她的眼底，她回了神，苦澀一笑。

輕鬆的時間總是很短，她有太多事情要做。

“王爺，有件事我要與你說。”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