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除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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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豐朝的年三十，自然是全家團圓的日子，也沒有參加宮宴的習俗。

畢竟這種闔家團圓的日子，皇上也想省省心的吃頓飯，大臣朝賀之類的禮儀便也算了，好好的在家休息休息，才是最好的嘛。

不過，宋國公府上今年這個年恐怕是過的不太好。

清晨，一陣清脆的響聲從宋雲清的院子裡傳了出來，伴隨著的還有宋雲清怒喝，“什麼叫他是嫡長子？難道我就不是嫡子了是嗎？他為什麼不早點兒斷了我念想？！非要等到這個時候，當真是我這個次子就是不存在的，是不是！”

此事連老太太都驚動了，瞭解了事情的原委，直接就讓人把自己的兒子拎到了屋裡訓斥，“你說說你！早就說了讓你立世子，立世子！現在可好，孩子們都有自己的想法了！難道現在就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親兄弟為了世子的事兒反目成仇？”

“不，不是的，”宋國公也是一臉的無奈和著急，“我也不想這樣啊！我這不是一直做不了決定嘛，所以才拖到現在。”

“有什麼不好做決定的！他們年紀還小的時候，就應該直接立嫡立長，直接讓老大當了世子不就完了！現在就看看，到了這地步，你自己說吧，這爛攤子你打算怎麼收拾？”老太太臉色也不好。

“我……我當時不是怕，這世子之位若是交到了老大的手裡，萬一老大他……”

“萬一老大怎麼了？”老太太立刻瞪著眼睛望向宋國公，“你到是說說，萬一老大怎麼了？怎麼，你還對書楠生的孩子不放心嗎？你看看這幾個孩子，老大老二都是書楠親生的，老三那是書楠親自教導的，這幾個孩子哪個差了，你說說哪個差了？啊？”

聽到“書楠”這個名字，宋國公心中也有一痛。書楠，是楊氏的名。

想到那些年倆人恩恩愛愛的日子，他也總是叫她小楠，楠楠的時候，宋國公一下子整個人都洩氣了一般，挎著肩膀，“是，書楠親生和教導的都是好孩子，不光是這幾個小子，小暖也是讓人覺得暖心的很。”

“就是啊，那你當時還在顧慮什麼？！”老太太看眼前自家兒子真是氣不打一出來，“現在好了吧，眼看著老大老二這親兄弟之間為了世子之位就要反目成仇了，你說說，以前他們感情多好啊！現在就為了世子的位置……哎……”說著，老太太也說不下去了，只能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宋國公張了張口，卻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此時此刻他也沒了主意，只能是怏怏地閉上了嘴。整個屋子裡都是愁雲慘淡的樣子，完全沒有過年的感覺。

正在這個時候，趙媽媽卻過來報到，“老太君，大夫人過來給您請安了。”

“嗯？”老太太警惕的抬起頭來，“平時日請安也沒見這麼積極的，這會兒卻過來了？”

“怕是昨兒聽到什麼了吧。”趙媽媽說道，“昨兒這事兒，整個府上都傳遍了，估計也是為了這事兒來的。”

“怎麼還嫌府裡不夠亂的嗎？”宋老太太陰仄仄的冷哼一聲。現在這國公府上上下下，只怕也就是她最高興了吧，“行了，去告訴她，心意盡到就行了，請安就不必了。今兒是年三十，她是當家主母，自然上上下下也忙的很，去忙她的吧。”

“是。”不待宋國公說兩句，趙媽媽就已經飛快的答應下來，轉身走出去覆命了。

“哎，娘，您這是何必呢，”宋國公無奈，“就讓她進來請個安又能怎麼了，儘儘孝心嘛。”

“哼，我宋老太婆還不需要一個居心叵測的媳婦兒來給我盡孝心！”

“娘，您看你這話說的。她怎麼說都是您的兒媳婦兒啊，是，我知道您一直都瞧不上她，但是她好歹給您生了個孫子孫女啊，有什麼看在紹成和如蘭的面子上，那也不要計較了嘛！再怎麼不好，橫豎那也就是個女人，能做到哪裡去！”宋國公不以為然的說道。

“呵，女人？她生為我宋國公府上的當家主母，每天不操持府裡上下，讓整個府裡上上下下和和美美，平順和氣，整天淨鬧些雞飛狗跳的么蛾子。還能做到哪兒去？這內宅不平靜，你這外頭仕途也別想走得順！”老太太沒好氣的說道，“她一個女人，能耐大著呢！昨兒她不就為了紹成的事兒，去找你了？紹成不學無術，她就想找歪門邪道，這叫什麼，這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宋老太太振振有詞，宋國公一臉無奈，“娘，昨兒的事兒您有是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這整個府上大概都知道了吧！陳氏做事從來就不是低調的人，終究還是小門小戶的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