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2章 不可承受的神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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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大量購入氣步槍的機構，是遠東各地城鎮的“武裝部”。

來自鄉村基金會和城鎮武裝部的訂單，佔據總訂單的六到七成，是毋庸置疑的大客戶。

羅蘭要怎麼回覆這兩家大客戶的購槍請求？

等冬妮婭抱著厚厚一疊卷宗從央行趕回來，羅蘭查閱過後，唇角微微揚。

“羅蘭，你又想到什麼鬼主意啦？”柳德米拉實在太瞭解男友，一看到他面『露』詭笑猜到他在動歪腦筋。

“其實也沒什麼新鮮的，還是次預售魔導收音機時的老辦法。”羅蘭若無其事的說。

根據冬妮婭帶回來的資料，羅蘭確認“鄉村公共基金”和“各級城鎮『政府』”都是寇拉斯『政府』的大債主。

這乍聽起來有點怪。鄉村和城鎮『政府』都是央『政府』的下級機構，怎麼反過來又成了央『政府』的債權人？

其實一點也不怪，遠東『政府』發行的國債，有一部分賣到國外去了，這是“外債”，還有一部分被國內消化，也是“內債”，購買國債的個人與機構是本國『政府』的債權人。

遠東建國四年來，不光央『政府』財政收入年年增長，各地大大小小的城鎮和鄉村公社也都分享了經濟高速成長的紅利，財政盈餘頗為可觀，一個個富得流油。

財政盈餘其實不是什麼好事，各級『政府』手裡有了錢，不設法花出去渾身難受。存在銀行吃利息？相那點定存利息，還是買國債收益更高。

這樣，各級『政府』的財政盈餘如同百川歸海一般匯入央行，兌換成了國庫券，從而搖身一變，成了央『政府』的債權人。

雖說“內債”好商量，可總欠著也不是那麼回事。特別是各級『政府』還持有大量1623年度之前發行的國債，這些國債相1620年度首期國債的債息降低了一個百分點，然而以現在的眼光來看，5%的年息也顯得過高了。

羅蘭早想把這些高息國債收回來，然而各級『政府』的財務主管『奸』滑似鬼，他一直沒能得手。如今正好有一個難得的機會。之前推出的國債優先換購魔導收音機政策效果極佳，於是乎王子殿下照貓畫虎，設計了一個“國債優先換購氣步槍”的方案，簡單來說是憑1622年度及之前發行的國庫券換購“風之槍”，享有優先發貨的特權。各地公社基金和城鎮『政府』手持有大量該類債券，出於優先購得“風之槍”考慮，羅蘭相信他們大多樂於出手債券。

當然，這個方案只對“內債”有效。“風之槍”這樣的新式軍工產品，關係到遠東的國防安全，羅蘭暫時還不打算對外出口。

轉眼到了七月初，從早到晚都能看到掛著軍旗的魔導列車由冰風谷開出來，奔赴遠東各地。一箱箱嶄新的“風之槍”送達各個城鎮，而後又由武裝警察押送到下面鄉村公社，分發到期盼已久的民兵手。

1624年的遠東盛夏，無疑是一個值得所有“槍『迷』”銘記在心的季節。正規軍與民兵組織幾乎同步裝備“風之槍”，槍身那句銘——女神保佑自強的人民——也伴隨著靶場與獵場從早到晚啪啪響個不停的槍聲深入人心，首先成為一種流行風尚，隨後成為國家與民族的象徵，並且最終將成為人們共同的記憶符號，成為這個激情澎湃的年代的縮影。

羅蘭推行的“國債換購風之槍”計劃進展順利，在他一手賣出氣步槍一手收回國庫券、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七月十四日午，忽然收到一封來自米底亞的信，平靜而忙碌的生活隨之掀起波瀾。

發信人是迦南王儲兼米底亞總督歌羅法·錫安，除了朋友間慣常的問候，來信主旨是問羅蘭最近忙不忙，能否抽出兩週到一個月的空閒時間陪他同往新大陸旅行，順帶考察一下亞珊帝國約頓海姆礦業公司的經營情況，是否真如弗蘭克太子吹噓的那樣生意興隆。

羅蘭知道歌羅法也投資了亞珊帝國發行的金鈔，而且多半也是存了投機套利的心思。“金鈔”本質是帝國約頓海姆礦業公司的公司債，如今金鈔價格炒得那麼高，泡沫正在急劇擴張，崩盤的風險隨時可能到來，歌羅法在信透『露』的言外之意很明確——他對金鈔價格的急劇膨脹感到不安，擔心約頓海姆公司的實際經營狀況並不像弗蘭克吹噓地那麼好，萬一公司出了問題，金鈔也將受到連帶衝擊，價格一落千丈。

其實不止歌羅法擔心帝國金鈔的過度投機，羅蘭自己一想起來也有點發怵，去新大陸探探底、『摸』清約頓海姆公司的經營狀況是很有必要的。可惜他現在忙著推銷“風之槍”，內閣、央行和雲也有成噸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