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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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絕不會容許自己再失敗！

臨訣翻遍了劇本，得知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北梁國，他寄居的這具身體是北梁國鎮北侯府的小侯爺齊梓，而那天推他下水的，就是這劇本里的男主角，侯府裡的庶子齊修。

按照劇本，這個不受重視的庶子，將來成為這鎮西侯府的主人，位極人臣；而他，則必須做出一副紈絝無用的姿態，等著那個男主角，一步一步地踩著他，登上高位……

看完了劇本，臨訣才作出剛剛清醒的反應，慢慢睜開眼睛。

“我的兒啊！”

一睜開眼，那一直守在床邊的婦人立刻撲了過來，將他緊緊摟在懷裡哭得肝腸寸斷。

臨訣本來對著婦人並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現在被她摟在懷裡，聽著她哭聲裡透出的關切和失而復得的喜悅，他淡漠的眼底也漸漸浮現出幾分柔軟。

下一刻，這點柔軟就變成了刺骨的寒意。只見那個推他下水的男主，正站在一旁看著他。

明明只有八歲的年紀，眼底的怨毒卻叫人心驚。

齊修大概以為他仍然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眼神裡的嫉恨和歹毒毫不掩飾。他甚至上前幾步，佯作關心的樣子將手搭在臨訣肩膀上，像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爪。

臨訣恨不得立刻將這表裡不一的孩童一腳踢開，卻礙於人設不得不虛弱地靠在鎮北侯夫人的懷裡。

鎮北侯夫人摟著他哭了好一陣子，又讓人為他端來暖湯喝下，情緒才稍稍平復下來。

養病期間，這個身體的母親日日前來探望，順便帶上那個推他下水的男主，絲毫不知道那個在她面前討巧賣乖的小孩就是害死自己兒子的罪魁禍首。

臨訣一直躺在床上冷眼看著，不曾走出房門一步，終於在過了七天之後，徹底康復了。

第七天，鎮北侯夫人來看他的時候，帶著的卻不是男主了，而是一個剛剛會爬的小娃娃。

那個小娃娃本來還安安分分地坐在侯夫人的懷裡，看起來又呆又木，但是一見到他，卻眼睛一亮，張開雙手朝著他撲了過來，嘴裡還咿呀咿呀地不知道在叫什麼。

臨訣不明所以，卻聽侯夫人道：“傻兒子，病了幾天病糊塗了，這是你嫡親的弟弟阿舒。”

齊梓的弟弟齊舒？臨訣眼底閃過驚訝，劇本上齊梓是鎮北侯唯一的嫡子，根本就沒有任何嫡親兄弟！這個變數，不知是好是壞。

齊舒似乎真的只是個剛剛會爬的小娃娃，完全不知道哥哥對他的戒備和審視，每天都鍥而不捨地爬到哥哥身邊，就算被哥哥一臉嫌棄地躲開也毫不在意，笑起來傻乎乎的。

臨訣觀察了一個月，見這孩子只親近自己和母親，卻對各種獻殷勤的齊修十分厭惡，終於慢慢放下戒心。據說孩童對人的善惡念極為敏感，也許，這孩子是因為察覺到了齊修笑臉下的歹毒用心，才疏遠他的。轉念一想，就算齊舒真的不是一個普通孩童又如何，只要不是站在齊修那一邊的，橫豎都跟他沒有什麼利害妨礙。

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第三年冬天，天降大雪，臨訣卻被這具身體的生父，鎮北侯嚴厲呵斥，令他跪在鋪滿白雪的院子裡。

原因是他按照劇本的要求，辱罵家學中的先生，令其憤而請辭，再也不肯進侯府一步。而男主齊修，則站在鎮北侯身邊，看似在為他說情，實則處處添油加醋，生生令鎮北侯將半個時辰的罰跪改成了兩個時辰。

北方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又還在下雪，即使身上穿得再暖，當膝蓋同地面幾寸深的雪地接觸時，臨訣依然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雙膝下鑽上來，直鑽進骨頭裡。

去年在秋季落水留下了病根，身體本來就畏寒，這會兒若是在雪地裡跪上兩個時辰，這雙腿非廢不可！他有無數種法子讓那鎮北侯轉怒為喜，偏偏只能默不作聲地跪在那裡，真是憋屈至極！齊梓齊梓，還真是一枚只能任男主往上踩的棋子！

原身的母親早在去年就病故了，而這一年來他為了維持人設，幾乎將侯府裡所有人都得罪了個遍，此刻他跪在雪地裡凍得臉色青白，也沒有人肯為他求情。

在劇本里，齊梓就是因為這次罰跪險些落得終身殘疾，因此對男主齊修愈發恨之入骨，同時處處與他作對，本來他嫡子的身份佔據絕對的優勢，偏偏腦子不好使，最終被男主順理成章地滅了。臨訣只要一想到今後每一步都要順著劇本走，將自己送去給齊修嗟磨，心頭就一陣陣發涼。

他堂堂吳國君主，怎堪此辱！怎堪此辱！

然而每次他氣得眼前發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