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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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有把握嗎？馮天他，有時候運氣好得出奇。”雨聲沙沙，空氣裡盡是令人覺得憊懶的清新溼氣，秀兒咬著唇，良久才吐出這句話。

陵然身為道宗首席大弟子，即使秀兒還未見到他施展道法，但是光看著道宗其他弟子對陵然的尊崇，就能知道陵然究竟有多強，只是，在馮天面前，實力從來不是勝負的關鍵。

陵然卻沒有回應她，只用那雙漆黑得如同沒有一點星光的夜空一樣的眼睛看著她，明明沒有任何釋放任何威壓，但是這樣的眼神卻讓秀兒渾身一寒，止不住的顫慄，身體在恐懼，可是她的心卻跳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她終於明白馮天這個人給她的違和感在哪裡了，馮天沒有這種屬於強者的眼神！

不必陵然說，秀兒就得到了最好的答案，她終於放下心來，坦然笑道：“我跟著馮天的時間最長，甚至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所有的弱點，我都可以告訴你。”

臨訣聞言點頭道：“如此甚好，希望等到那一天，你能守住約定。”

“這個自然。”秀兒笑了笑，見到陵然坐在那裡，蕭蕭素素，軒然霞舉，忽然開口道：“你……為什麼喜歡繁縷仙子，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馮天那樣，都喜歡美貌的女子？”

聞言，臨訣嘴角微翹，點頭道：“食色性也。”

秀兒聽到這個答案後，心中失望，她莫名覺得眼前這位首席大弟子不是像馮天那樣貪圖美色的人，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又忽然驚醒，暗道自己與眼前這人不過是初見，連話都沒有說幾句，怎麼就認定他是什麼樣的人呢？難道是因為對方明明戴著面具，卻仍然氣度高華，軒然霞舉？如此說來，她自己不也是以貌取人？

想到這一點，秀兒心中有些沮喪，遂微微屈身行了一禮，而後轉身離開。

……

繁縷仙子此次下界，自然也是有任務的。

她是天生的仙靈，還未脫離仙胎便被投入第六重天守護藏鋒劍，第二次，便是受命去教導馮天入門，而這第三次，則是要採集一種只生長在第八重天的靈植。

以繁縷仙子的修為，在第八重天橫著走都沒人敢招惹她，取一種靈植更是輕而易舉，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硬是拖延了十幾天，直到半個月後才出發去尋找靈植。

無極道宗的傳道大殿內，掌教宣佈完此次隨同繁縷仙子前往採摘靈植的人選後，便打算離開，卻見一個人扒開前面的弟子，幾步就竄到他面前。

“師傅師傅，名單裡面為什麼沒有我？”

見到是馮天，掌教眼裡閃過一絲厭惡，遂道：“你不在練劍閣好好修煉，來這裡做什麼？”

馮天並沒有察覺到掌教眼裡的厭惡，而是道：“師父，我前幾天不是跟你說過嗎？我要護送繁縷仙子去採摘靈植。”

“門額早已定下，豈是你說想去就能去的？”

見到掌教不同意，馮天十分不滿，他拜入無極道宗本就是為了繁縷，現在這個遭老頭子竟然不同意，他正要反駁，身後忽然傳來了陵然的聲音。

“師尊，既然馮天師弟那麼想去，我就帶著他一起去好了。”

掌教見著這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臉上不由帶上了笑容，但是一看到站在他身邊的馮天，他的臉色立刻又拉了下來，只是見弟子親自為那個馮天求情，掌教沉吟片刻，才道：“也罷，既然你大師兄願意帶你去，你就好好跟著，若是惹事生非，休怪本尊按門規懲處。”

“是，師父。”馮天翻了個白眼，語氣不是很恭敬。

掌教見狀氣得吹鬍子瞪眼，卻只能甩了甩拂塵，轉身離開。

前往小桐山採摘靈植的隊伍很快在山門口集結完畢，這是個在繁縷仙子面前露臉的大好機會，又能去採摘一些高階靈植，因此很多人爭著搶著想去，他們看到多出來的馮天，就意味著機會又要被分出去一個，自然是不高興。

也幸好這次馮天為了在繁縷仙子面前表現，沒有帶著他那些妻妾，要不然這些人肯定要使絆子叫他這回絕對去不成。

小桐山離無極道宗的距離較遠，眾人乘坐宗門中提供的速度最快的飛舟也要半個月的功夫，這期間繁縷仙子一直在房中打坐，只偶爾召喚陵然前去，其他弟子則輪流在甲板上守衛。

這日輪到陵遊和另外兩名弟子值守，其他弟子心知他性子清冷，交好的人不過那麼幾個，便不過去打擾他們，自顧自走到一邊說話去了。

“誒，你說那個馮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真不知道掌門怎麼想的，怎麼會把這種招入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