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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夕陽來的特別晚,它慢慢沉下地平線在西邊留下五彩朝霞,雲層壓的低,好似漂浮在碧藍湖上的霧氣,一簇簇一團團,醞釀了一下午的熱氣都隨之遊散,幾縷霞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裡灑進,金黃的光漾著希望。
吳巧的手術在六點多的時候結束,所有人都屏吸等待醫生宣佈結果。
吳母顫著手,看向醫生的雙眸那麼絕望卻又使勁拽著最後一絲希望。
醫生摘下口罩做個了手勢,說:“手術很成功。”
吳母大喘一口氣,抖著肩膀小聲啜泣,護士將吳巧推出來,她身上裹得紗布太多,李蔓覺得陌生。
醫生說:“病人需要靜養,留一個人候著就行,等人醒了再來探望。”
李蔓跟著手術推車走了幾步,目光緊隨著吳巧,裴鄴坤將她拉住。
醫生說吳巧最起碼需要休養半年,如果是高考的話建議緩一年再說。
李蔓和其他幾位老師也這麼想,更何況心理的創傷比身體上的更難癒合。
李蔓扶住吳母,說:“等她醒了麻煩給我個電話,如果住院這方面經濟上有什麼困難也可以和我說,人活著就好,其他的總會有辦法解決。”
李蔓從包裡拿出一套的水粉,遞給吳母,“孩子選擇輕生肯定是承受不住了,她心裡多難受我們不能親身體會,要是人醒了多安慰幾句,不要去責怪她,得讓她知道世界上除了那些不喜歡她的人還有很多愛她的人。她也沒有做錯過什麼,老天給了第二次機會,要好好珍惜才是。醫生說的有道理,還是先休學一年吧,明年調整好心態和身體再來,她是個努力的人,以後會有出息的。”
吳母接過水粉筆,緊緊攫在手裡,點頭道謝。
裴鄴坤牽著她的手走出醫院,醫院門口幾家小餐館散發陣陣飯菜香,路上賣氣球的走來走去,那一團五顏六色的氣球傻傻呆呆的飄著,黃昏的光將其色彩照的更為豔麗。
斑馬線上亮起紅燈,接踵而至的車流從眼前穿過。
裴鄴坤五指扣住她的手指,十指相交,他的掌心寬暖,手指纖長硬朗,就像粗硬的鏈條緊緊抓著李蔓。
李蔓目光微滯,前方一輛公交車按喇叭,幾聲鳴笛驚醒她。
李蔓說:“周蔚初那邊,如果是真的,會怎麼判?”
裴鄴坤:“怎麼判都和你沒關係,做錯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雖然不喜她,但無論哪個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驚慌吧。我說怎麼她看起來那麼反常,我和她又不是什麼血海深仇,她居然想——”李蔓抿上唇,她不想把剛才那事告訴裴鄴坤。
裴鄴坤耳朵尖,追問:“她怎麼?嗯?”
“她居然想打我。”圓了回來。
綠燈亮起,裴鄴坤牽著她過馬路,說:“就像那小白臉說的,當一個善良的人做了壞事,她不去直視這個問題反而逃避的時候她的內心會遭到譴責,會越來越鑽牛角尖,你和她的關係微妙,可能是把心裡的壓力都轉移到你身上了。”
李蔓嗯了聲,不再說關於他們的話題。
路過肯德基,裴鄴坤買了兩杯可樂,又問服務員要了點冰塊和一個保鮮袋。
窗外華燈初上,人流湧動。
李蔓坐在窗邊的位置發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腦海裡飄過陳玉,李建忠,周蔚初,最後想到自己的母親。
裴鄴坤把冰塊裝進保鮮袋裡,打個結,扭過她臉蛋,輕輕給她敷。
“你面板太白,一撞到什麼外力就很容易有痕跡,脆弱的像個糯米娃娃。”屁股總是被他掐的青一塊紫一塊。
“我自己來吧。”李蔓接過冰袋,他力道重揉的疼,冰塊又太冷擱在臉上有點刺刺的。
裴鄴坤吸了兩口可樂,說道:“等會回去睡個好覺,別再想有的沒的了,吳巧沒事就皆大歡喜了,其他的都跟你挨不到邊,咱們的生活歸咱們的,聽到了沒?”
“嗯。”
裴鄴坤捏住她臉頰,“來,笑一個。”
李蔓打掉他的手,“疼。”
“嬌氣勁兒,瞧把你慣的。”
他搭起二郎腿,把玩紙巾,一杯小可很快見底,裴鄴坤說:“我大後天走了,你自己好好待著,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就和我說,別自個兒一個人悶著。”
“好。”
裴鄴坤哼笑一聲,抬手摸她腦袋,“別讓人擔心,笨的跟頭豬一樣,豬被殺還叫幾聲,你就眨眨眼仍由別人宰割。”
“是啊,你今天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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