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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登時惱羞成怒:“你這是什麼意思?被保送就不認父母了?!”
這一上午,景父找了不少景辭的新聞來看,最知道他現在的知名度了。
東海省唯一一個進了國家集訓隊的人啊。
若是現在在酒店裡擺一桌,將同事們都請過去,叫上景辭。然後告訴他們自己就是景辭的父親,不知道會有多風光!
景父是個非常愛面子的人,他能因為前妻出軌而覺得面上無光,連帶著十幾年牽連景辭,這樣長臉的機會怎麼會放過。
他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哄好景辭。
強自壓下心裡的火:“不就是晚了一個月生活費麼,你至於跟爸爸發這麼大的脾氣?”
景辭垂眸,不答反問道:“如果不是知道了我進國家集訓隊的事,你會給我打電話嗎?”
景父想說怎麼不會,然而嘴唇張張合合,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景辭嘲諷一笑,沒再聽景父漏洞百出的藉口,直接掛了電話。
這一次,他除了輕鬆之外再沒別的感受。
就當自己還是孤兒好了,景家那邊,以後除了他成年後給景父打法律規定的贍養費,應該再不會有其他聯絡了。
景辭將手機揣進兜裡,沒在花壇前久留,徑直朝教學樓走去。
踏上操場,走到教學樓前的臺階下,他剛想要抬步而上,太陽穴處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疼痛。
只不過這疼再不像從前那樣兇悍而猛烈,只有輕微的一點。
這會兒樓前沒幾個人,景辭四下掃了一眼,就在自己的斜後方看到了喬安彥。
喬安彥也同樣看到了他,仍舊和從前一樣,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他。
同樣的惡意,頭疼卻減輕了。
為什麼?
景辭的大腦飛速的旋轉著,目前能解決他頭疼的方法只有兩個——
一個是贏驕的碰觸,這應該是因為贏驕也是原書的主角。
另一個,則是這個世界上其他人的認同。
聯想到這幾天網上關於自己的新聞,景辭猜測,差不多是這個原因。
果然,自己之前的設想並沒有錯,只要自己一直往高處走,喬安彥對他的牽制就會失效。
接連有了兩件好事,景辭心情不錯,看了一眼已經進了教學樓的喬安彥,正想繼續往前走,一個陌生的場景驟然浮現在腦海中。
昏暗老舊的巷子裡,兩幫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小混混正在互毆。
其中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正拿著棍子不停地朝周圍人打去。
他的動作太猛太大,以至於很快便拉了大部分的仇恨值,一堆人霎時間轉向了他。混亂中,也不知道誰的鐵棍狠狠地打在了他的頭上。
血瞬間如同泉湧一樣冒了出來,他連吭都沒吭一聲,就直直地倒了下去,再也沒爬起來。
景辭一陣心悸,冷汗登時浸透了裡面的襯衫。
小說中,原身就是死在幫派亂鬥中的,所以這是原身臨死前的場景。
可對原身來說,這是未來。對自己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自己為什麼會看到這個畫面?
景辭還來不及仔細想,同樣的場景再次出現在了他眼前。像是電影一樣,一遍一遍的,不停地回放。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景辭一邊機械地往前走,一邊不停地琢磨。剛走了不到半分鐘,忽然砰地一聲撞到了教學樓的玻璃門上。
這一片玻璃門本來是常年開著的,可剛剛喬安彥為了膈應一下景辭,特意把門關上了。
因為景辭進了國家集訓隊,教育局和政府的領導在狂喜之下,破例決定期末來省實驗視察。
教導主任馮茂是個官迷,聽到了這個好訊息之後,當即就派人將教學樓打掃的一乾二淨,連教學樓前的玻璃門也擦的半點汙漬都沒有。
玻璃門太乾淨,加上景辭精神恍惚,這才直接撞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他的衝擊力太大,還是玻璃門風吹雨淋之下不結實了,竟然被撞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痕。
景辭沒有發現。
額頭碰到門的那一刻,頭上傳來的震盪和疼痛,讓他瞬間和腦海裡那個被棍子打死的人重疊了。
他捂著頭蹲下去,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幻象。
“有沒有撞壞?”贏驕疾步走到景辭身邊,用手捧起他的臉,焦急地上看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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