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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兵已被隨軍幾名術師治療好;裡面一個千夫長裝飾的中年胡人赤著上身;露出彪悍的肌肉;正和剛才反對的兩個百夫長輪流摔跤玩耍;鬥到激烈處;熱騰騰的蒸汽在三人頭頂冒著。
期間千夫長偶然被壓倒在地;引圍觀計程車卒大聲喝彩;千夫長一個折身;又把兩個百夫長反壓回沙地上;鬧得灰頭土臉;起來彼此一笑;其樂融融;剛才一點隔閡就沒有了。
草原上敬佩強者;本來就是打出來的交情。
“一點上下尊卑都不懂;果是蠻夷之風……”一箇中年士人見了;又不屑撇撇嘴;習慣性譏刺。
再話才落;就感覺到地面一震;眼角一個光點一閃;產生的寒意讓此人驟回首看去;只見一片血色洪流自西北面洶湧而來;同時一道銀光在眼前不斷放大;旋轉;激射而至……
“噗——”
中年士人的頭顱就飛了起來;帶著不可置信神色;脖子血泉噴湧;又有彎刀旋轉而出;洞穿茶棚南面一角的杆子。
整個棚子斜斜向南傾倒;塵土四濺;剩下士人驚惶奔跑;撲出茶棚外;有的手腳痠軟;癱在下面喊著救命——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一支百人血衣騎士;在茶棚廢墟上一衝而過;將幾個倖存士人踐踏了上去;一陣骨肉破碎的滲人聲音;讓騎士興奮長嘯;頓時引得宮衛軍的巡邏兵大驚
“該死……血狼軍那幫小瘋子”
“不好好在南漠待著;跑我們這面來了……”
“剛才踩死的幾個好像……算了;別管這個;快去報告千夫長大人”
當首一個血衣騎士半身伏下馬鞍;自廢墟中撈起染血彎刀;聽了不屑:“將軍帶兵;將熊一窩熊;又不是草原上;這樣還能南侵?”
“血狼軍?”
千夫長望見後停了摔跤遊戲;聽著報告惱怒:“來了就來了;還搞死幾個南朝士人;嫌老子在姬將軍那面還不夠麻煩麼?”
這時整備盔甲;喝令部下整隊;千人騎很快在麾下聚集起來;千人騎兵整齊排列;和血狼軍對峙;氣氛劍拔弩張;氣質卻非常相似;幾乎和一大一小兩個狼群爭奪獵場一樣。
兩面隨軍的術師都是同氣連枝;對這種對峙見怪不怪;相互打一下招呼;就設下了法陣籠罩了兩軍;方便談判。
“宮衛軍千夫長時慶接新命令;立刻轉移出南滄郡”這個年輕的血狼軍百夫長;眸子狠戾;持鞭策馬在隊伍前打了個來回;用北魏官話一字一頓說
“時慶也是你小子叫的?告訴你們血狼軍;別亂搶地盤”
時慶不信;背靠在鞍上;揮刀往南畫了個大圈:“這應州都是我宮衛軍第十七千人隊負責;本部奉命協防南滄郡;你說這是命令?”
“好;交代清楚;這是誰的命令別告訴我說是慕容正小崽子說的;我們只聽姬將軍命令;可不聽你血狼軍崽子的指揮。”
這最後一句是用草原方言說的;宮衛軍騎隊裡基層魏卒聽得大笑;一陣嘰裡咕嚕的草原方言;都沒有好話。
血狼軍的年輕騎兵氣得臉色漲紅;幾次欲衝上去砍死這幫混蛋;不過同是魏王直屬;礙於苛嚴軍規而不能私自內鬥。
再說;百人對上千人;哪怕是血狼軍;也勝率不大。
“你有本事;去把南朝的英雄剁了;仗著入隊早個幾年;擺什麼官威?”這血狼軍百夫長冷笑;手舉起一張符篥金文;摔在時慶面前;同樣換了草原方
“金陽子大薩滿、姬北晴將軍、慕容將軍的聯合簽署急令;南滄郡上空昨夜凌晨出現天符;雷光輻射整個郡域;這是天庭休戰令……你敢違背長生天下達的旨意?”
長生天的旨意場上上千人;都是一陣肅然;草原方言中長生天;對應官話就是天道;至於天道旨意的這種說法並不準確;但胡人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大多都搞不明白天庭和天道的區別;方言習慣都是等同稱呼;沒有誰回去仔細去研究。
一南一北的敵對國度;甚至擴大到西面八方的藩國方言裡;都有相似長生天的這種代稱。
整個九州體系;十六億人口都統和在一個天道範疇下……天命洪流;浩浩萬里;席捲大地;無始無終。
“真的是會是天庭休戰令……怎可能;葉青不過是個小小新任諸侯;我要是騎兵襲殺之……”
“啪——”
似感應到些字眼;空氣中一陣金色電光閃爍;映照在千夫長面前;讓眾人都是悚然一驚。
時慶嘴巴僵在那裡;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雷電;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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