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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也不知是否自己修剪,長短不一。半白的鬍鬚已經很長,感覺上鼻涕還沾在鬍鬚上。
他沉默不語,靜靜觀察呂泰永老人。對方就像又老又髒的小動物一般,那駝縮的背部敘述著從朝鮮半島開始迄今漫長而艱辛的孤獨之旅。凝視之間,他的胸口一緊,極力和想轉身走出拘留所的心情對抗著。
自己在達到這樣的結果之前,也歷經相當漫長的旅途,但若與這位瘦小老人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就算有些許辛勞,面對老人,也湧不起絲毫希望獲得回報的心境,甚至想丟棄成果地逃離老人面前。
目前在吉敷面前的這位老人乃是日本人在遙遠的昔日所犯之罪的被害者,面對他,身為日本人的自己就算是警察——不,正因為是警察——也不能採取高壓姿態。一想及此,吉敷就覺得自己一身彷彿揹負著四十年前日本人的罪孽!在吉敷坐到自己面前時,老人似已安心,又回到他的冥思之中。他蹲在地板角落,如同雕像般動也不動。難道自從被送進這裡以來,二十多天裡他都是這樣過日子?
感覺上似已習慣於單獨被囚的生活。也難怪,自從二十多歲起,他的大半人生都是過著囚居生活!
“你是……呂泰永吧?”吉敷開口說。
被叫出自己本人的姓名,老人的全身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但,他並未點頭,也沒有抬起臉。
“行川鬱夫乃是昭和三十六年被藤枝警局的便山刑事強制遷入行川家的戶籍而得到的姓名。你的本來姓名是呂泰永,有位弟弟名叫泰明,出生於目前的南韓慶尚北道的大邱市,昭和十八年被抓夫送往庫頁島,昭和二十二年前往北海道的稚內,進入當時在豐富招兵買馬的吳下馬戲團,直到昭和三十二年一月二十九日才在小搏逃離馬戲團。”吉敷凝視著微微低頭的呂泰永瞼上的表情,說。
雖不知呂泰永是否在聽著,但,他臉上浮現輕笑,不置可否。
“你們逃離馬戲團的這天,離開祖國之後一直同甘共苦的弟弟泰明死於函館本線第11班次列車上,是被旭川源田組手下的小混混荒正公一所殺。為了替弟弟報仇,當時你開槍射殺荒正——是使用在庫頁島時代就隨身攜帶的左輪手槍。 ※棒槌學 堂の 精校E書※
“之後,你流浪至靜岡縣藤枝市,在市立公園一邊收舊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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