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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小學同學,不應該是“他說”。

“是不是覺得很巧?”祁晏走到角落裡坐下,語氣有些冷,“可是……楊和書早就死了。”

儘管岑柏鶴不太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怪,聽到祁晏這句話以後,後背仍舊忍不住竄起一股寒意,一個死去的人,怎麼會再次出現了?

祁晏見岑柏鶴神情肅穆,伸手拍了拍他手臂:“放心,我這不是在講鬼故事。楊和書死的那年只有十二歲,聽說是肚子里長了東西,家裡沒有錢治病,活活痛死的。外面人不知道我們那種貧窮小鎮有多少超生的家長,更不會理解有些孩子生下來好幾年,都還沒有戶口。楊和書死後,他的戶籍就被沒有戶籍的弟弟頂用了。”

發現岑柏鶴的神情有些呆滯,祁晏笑得有些惆悵:“那時候小地方的戶籍管理不像大城市管理得這麼嚴格,因為黑戶實在太多,當地村委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能抹過去的就算了,他們也不想與同村人為難。不過這樣顯得荒誕的事情,現在已經不會再發生了。”

經濟的發展,人們文明意識的提高,計算機與網路的普及,戶籍登記系統的嚴格,都讓過往的那些荒誕只能成為過往。

所以楊和書死了,只有他的家人,以及很少一部人還記得,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曾有這樣一個人在世界上存在過,然而又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時間長河中。

看出祁晏情緒有些低落,岑柏鶴起身走到他旁邊坐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嗯,”祁晏勉強一笑,“不知道這個假冒貨是誰派來的,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明面一直活著並且已經改名的楊和書其實不是真正的楊和書,曾經與他關係還不錯的小學同學,早已在地底安眠。

因為沒有體會過真正貧窮的人,不知道當年那片貧瘠地土地上,有多少無可奈何或者荒唐的事情發生。所以小學時代的很多事情,都是他不願意回想的。

“我讓人去查一查這個侍者的身份,”岑柏鶴不太高興有人在背後利用祁晏,“你……”

“不,讓他來吧,”祁晏冷笑,“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繞這麼大一個圈子來算計我。你如果派人去查他,我擔心會打草驚蛇,幕後之人會躲起來。”

第一次看到祁晏神情如此冷漠的樣子,岑柏鶴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最終他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舞曲響起,一對對青年男女步入舞池,祁晏朝人群中望去,看到了正在翩翩起舞的阮佑衣,牽著她的男人他不認識,但是他明顯看得出,這個男人在向阮佑衣獻殷勤。

“我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跟人出去跳舞。”祁晏不想再提楊和書的事情破壞心情,所以轉移開了話題。

“什麼舞?”岑柏鶴想到祁晏或許會去酒吧,就幾個年輕人熱鬧的跳舞,就越發覺得自己與錢錢有不小的年齡差距。

“廣場舞,”祁晏一臉嚴肅,“別瞧不起廣場舞,裡面一些大爺大媽跳起舞來可厲害,什麼舞都會。”

“廣場舞?”岑柏鶴的腦子空白了幾秒,感覺自己腦補的場面瞬間碎成了渣,他實在無法想象,長著一張娃娃臉的錢錢,究竟是怎麼混入中老年廣場舞群體的。

看到岑柏鶴這呆呆的模樣,祁晏有種詭異的成就感。

不遠處,某個人看著祁晏與岑柏鶴談笑風生,嚇得面色蒼白,連身邊女伴撒嬌發嗲都沒有心情理會。他就是之前在酒店外面嘲笑過祁晏的富商,自從他看到祁晏與岑柏鶴一起進的酒店後,整個人就陷入了無限懊悔中。

早知道這個開著便宜汽車的年輕人與岑五爺關係這麼好,打死他也不會跟他搶泊車員,甚至讓他親自給年輕人停車,他也是願意的。現在得罪這麼一位大人物,他可怎麼辦才好。

原本他想找個機會向年輕人道歉,哪知道岑五爺幾乎全程與年輕人待在一起,他根本沒臉靠過去。更可怕的是,他發現不僅岑家對這個年輕人十分親切,就連其他幾家比較顯赫的家族領頭人,在與年輕人交談時,也是溫和得有些詭異。

他現在已經不去考慮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了,他只盼望著這個年輕人把他當成一股氣,放過就沒了。

“老羅,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與他認識的富商端著酒杯走到他身邊,“第一次來岑老爺子的壽宴,緊張?”

“什麼緊張,老付你就別取笑我了,”老羅苦著臉看著這個商界好友,“來的時候沒長眼,得罪了岑五爺的朋友。”

老付面色微變:“你說的該不會是岑五爺身邊那位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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