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救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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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的東西，為了一個犯人，膽敢驚擾聖安！給朕滾回去！”陛下怒目圓睜，氣惱的指著二人，破口大罵。

“父皇！兒臣不走！求父皇明察，主持公道！”十六皇子倔強的跪著。

“臣弟求陛下明察秋毫！還無辜之人清白！就算是太子，也不能顛倒是非，隨意栽贓陷害！”九王爺聲如寒冰，不卑不亢。

“好！好！好！你們一個個都長大了，都不把朕放在眼裡了！竟敢威逼朕！你們以為，朕真的治不了你們？”陛下怒氣沖天的指著二人說道。

“若陛下真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微臣這就回去，微臣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幫陛下瞧一瞧，這東廠的戒備森嚴到底是否和傳說中的一樣！”九王爺依舊跪地，眉目微垂，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樣。

“你敢！你以為朕真的不敢宰了你？”陛下一生驕雄，外臣內官別說威脅，就算是同陛下講話，也無人不是戰戰兢兢，怎經得起這番挑釁。

“微臣不敢。微臣一心只為陛下著想，不願陛下被太子殿下矇住了雙眼，毀了一生的聖明，最終落下一個昏君的罵名！哪怕以身殉道，無怨無悔！”九王爺依舊聲音平和，不驚不怒。

“兒臣也是！”十六皇子倒是真性情，哭得眼睛都腫了，慘兮兮的說道。

“好！好！好！”陛下大喊三聲好，氣的臉色鐵青，身如篩糠，瑟瑟發抖。

“跟朕去議事殿！”陛下一甩龍袍，轉身起駕。九王爺同十六皇子跟在身後隨行。

此次跟隨聖駕的太監宮女，個個都嚇得大氣不敢出，唯恐出一點差錯，被拿來洩憤。因此一路而來，空氣凝重，鴉雀無聲。

坐在龍攆上的皇帝，最初的確被兩人行事輕浮、出言不遜所惱。

但氣惱過後，便深思到了太子殿下身上，以為這叔侄二人鬧出這麼大動靜，關鍵或許不在被太子關押在東廠的那個犯人，而是太子殿下吧！怕這一切，均是千絲萬縷的與那皇位相牽相絆吧，不然依著九王爺向來圓滑世故，片葉不沾身的處世之道，怎麼可能鬧出來如此大的么蛾子！

瞧著叔侄二人，情誼深厚，不畏龍顏，不計生死，同進同退的模樣，皇帝心中倒是有了些許的安慰。

這些年，皇上對太子殿下，已經積蓄了眾多不滿。

太子小時候，聰明伶俐，想法獨特，有勇有謀，深得皇上喜愛，故此早早的被冊封了太子。

可如今的太子，喜怒無常，結黨營私，桀驁不馴，心狠手辣，殘暴不仁，多次向大臣和兄弟們下手，以清除異己，鞏固地位。數次觸及皇上的逆鱗。之所以一直裝做耳聾眼瞎，並未動其根本，也只是因為一直沒有考慮好，到底冊立誰為太子才好，這才一直拖到如今。

如此向來，皇帝陛下的心情舒緩了一些，閉上眼睛靜心養神，可剛剛離開行宮，龍攆竟然停在了半路上。

皇帝眉頭一皺，揉了揉太陽穴，今天是什麼日子？行走在皇宮，自己的龍攆竟然會被攔！皇帝還真想不出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皇帝陛下睜開了眼睛，抬眼一看，心裡頓時一慌，攔著龍攆的，竟然是自己的帝師吳老、甕大師、秦丞相等一行人！這是北邊出了什麼大事了？

皇帝再也顧不上君臣之禮，慌慌張張的從龍攆上跳了下來，急問：“出了什麼事兒？”

吳老拱手相拜，說道：“請陛下屈尊移步，跟微臣一起去東廠救一個人！”

“東廠？救人？”皇帝眉頭微皺，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跟隨著的九王爺和十六皇子，一大早的，這到底鬧得哪一齣？太子送至東廠的究竟是何人？不僅讓世故圓滑的九王爺不惜同自己反目，竟然還能驚動到像吳老、甕大師這樣的仙人出山？

“不知逆子到底抓了什麼人？”皇帝陛下朝著吳老施禮。

“前日子還伺候過你喝茶的那個丫頭！甕宇達的徒兒！”吳老一臉鐵青，毫不客氣的說道。

“啊！是她？這丫頭，也來了京城？太好了！”皇帝陛下對秦珊的印象卻是很深，那三言兩語，便把天下戰事分析的清清楚楚，其聰慧和心智，可堪比天下謀士！

“好什麼好！陛下趕快跟我去東廠救人吧，怕是再多耽誤片刻，那丫頭就被你的寶貝太子給弄個屍骨無存了！”吳老一點也不客氣，怒聲斥責。

“快！快備馬！”皇上一聽，心中大急，也顧不上皇家陣儀，跨上駿馬，同眾位朝著東廠一路狂奔。

***

秦珊還在睡夢中，就被小麟子的呼喚聲吵醒。瞧了半天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