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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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之前，雲汐顏安靜的望著桌前的珍饈，卻眉頭微蹙，沒有絲毫搖動筷子的意思。清眸環顧四周，將桌前的一眾人收入眼底。

此刻與她坐在一桌的，不止沐水柔與沐梓霖母子，還有那成功晉級的穆家二老，以及拜在她手下的落霜。只不過此刻的眾人，面色都極為凝重。

沐水柔一次次的欲言又止，終究頂不住心中的壓力，開了口。

“雲小姐，穆家二老，我知道此次任務極為驚險，但是希望你們可以幫幫我們母子，畢竟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一旦失利，一切都會化為泡影……”

目光落在雲汐顏幾人的身上，沐水柔盡力的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麼無力。因為方才的比武中，落霜錯過了晉級的機會，導致雙方實力難以均衡。在四比六的情況下，此行將極為兇險。

因為最後的十人對決，都是需要立下生死狀的。雖說武林人士俠肝義膽，可也並非能全然將生死置之度外。而這種置之度外，還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旁人。

義字當頭，卻不一定能成為丈量自己性命的尺度。

因此，眼看晚上的比武就要開始，沐水柔只能以一桌會談的方式，瞭解在場所有人的想法。

沐梓霖看著對面面色頗為複雜的三人，亦是緊緊地咬著牙關。他知道，此刻自己的母親這般低聲下氣，都是為了什麼。她為了保他的性命。

因為一旦他進入密林，以沐信誠為首的君衍等人，定然不會放他一條生路，給自己留下後患。他，必死無疑。

這一刻，他只能咬緊牙關，在心中自責自己的無力，自責自己的無可奈何。他想靠自己，可在嚴峻的形勢面前，這種靠自己，卻顯得無比可笑。

穆家二老對視一眼，那略帶蒼老的臉龐上，依舊縈繞著複雜之色。經過不知多久的思考，他們最終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兩雙眼眸中有著虧欠，卻也染上了一絲無力。

“柔水夫人，不是我不幫你們，早前那位君公子便已經派人以重金知會我們，讓我們不要參與此事。可是想想我們多年的交情，我們兄弟二人還是來了。”

其中一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可是你也知道，如今江湖險惡，對方人多勢眾，個個實力不俗。少了落霜夫人的我們，怕是難以以四敵六……”

“是呀，我們兩個老兒一把年紀了，家中老小無數，可不能折在這裡。水柔夫人，你們此次若是失利，我等願意收留你們，替你們尋個去處。這比武，我們是斷然不能參加的呀。”

另一人聞言，也立刻附和道。如今的穆家二老，似乎已經抹掉了沐水柔所有迴旋的餘地。

可還未待沐水柔說話，一旁的落霜卻已經無法按捺住心中的憤怒，只見她一拍桌子，蹭的一下站起身來。

“穆家二老，水柔一直帶你們不薄，之前你們家道中落，一家老小無處可去。若不是水柔，你們豈能有今日的成就？過河拆橋，是武林人士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嗎？”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眼前的穆家二老竟然會如此忘恩負義。可此時此刻，她最為責怪的，卻是她自己。都是因為自己的衝動，才會導致他們減員。

那穆家二老似乎還想出口反駁什麼，可終歸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一預設的態度，面對了落霜的責罵。

然而此時此刻，面對這樣的殘局，最痛苦，最焦慮的，卻無疑是沐水柔。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方法來留下眼前的兩個人。因為如果他們走了，是不是就代表著，她奮鬥多年的偌大基業，將會拱手於人。

“穆家二老，以我們之間的友誼，難道這一切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聞言，二人依舊輕輕搖頭，眼底那絲絲痛苦中，包含著讓人看不懂的無奈。他們似乎有什麼想說，卻遲遲無法開口。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少女的一雙清眸，似乎在這一刻染上了一絲纖塵。白皙的臉龐露出一抹遺憾之意，終於是輕聲道：

“水柔夫人，你便別再為難二老了。他們能在此刻提出離去，對於你而言，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少女猶如風吹銀鈴的嗓音，是那麼的清幽，那麼的淡然。彷彿在敘述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但就是這樣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在每個人的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只見那穆家二老瞬間抬頭，目光中帶著震驚，與不可置信。而沐水柔三人，則是綿連的茫然，似乎沒有明白，雲汐顏話中的意思。

“雲小姐，你這，這是什麼意思……”

沐梓霖望著雲汐顏，輕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