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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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湖水之上，荷花搖曳生姿。在那微風浮動間，似乎有著淡淡的香味在不斷的飄散而開。然而這種飄散，與清雅美景，卻掩蓋不住場面中隱隱的火熱。

那站在中央圓形平臺上的女子，正雙眸微眯的望向一邊。一張精緻的瓜子臉上，柳眉粉黛，暗含著疑惑與震驚。一身淡粉色的留仙裙，將她完美的曲線，無限的襯托而出。惹得周圍一眾男子神魂顛倒。

而也就是在這一刻，那邊的玉驚瀾也緩緩挑眉，薄唇間似有輕笑洋溢。緩緩端起桌前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不過他也想看看，面對比拓跋穎還要棘手的落海棠，那女人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汐顏，她……”

立在一旁的黑舞上前一步，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方才開口，便被那一襲白裙的少女抬手打斷。見此，黑舞只好咬唇，緩緩退了回去。

她跟隨玉驚瀾多年，自然認識那邊的落海棠。她就是看雲汐顏一直沒有表示，任憑對方望著，這才有些著急起來。

畢竟無論是之前那些勾心鬥角的姨娘夫人，還是之前咄咄逼人的拓跋穎公主，那都不過是紙上談兵，女兒心思。可眼前的落海棠卻不一樣，她出自江湖，是真正能夠做到殺伐果斷的人。

這些年來，死在她手中的武林高手，也不在少數。所以黑舞多少有些擔心雲汐顏的安危與氣勢。

當然，以雲汐顏的聰明才智，怎會對黑舞的關心不明所以。恰恰相反，她之所以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就是因為她明白，她知道落海棠的意思。而且她也並不需要讓落海棠知道，她明白。

相反，或許讓眼前這個向來眼高於頂，自負好強的落海棠覺得她笨，反而是一件好事。在沒必要交鋒之時，何必強行出頭呢？

她雲汐顏，可沒有清閒到那一種程度！

神色微微一凝，她亦是抬頭對上落海棠那晶亮的雙眼，清澈的眼眸如被瑩雪洗過的月亮般，空靈平靜，不帶絲毫多餘的色彩。

或許單憑這雙眼眸，誰也看不出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而這一幕，也著實讓對面的的落海棠微微蹙眉。不過落海棠畢竟是落海棠，海棠山莊名揚四海，她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豈能被眼前的一道目光嚇退。

那一襲白裙的少女固然清麗如出水芙蓉，仿若畫中而出，可她又何嘗不是呢？她真正關心的，不過是她身上那一閃而逝的熟悉氣質罷了。

臉上緩緩揚起一絲溫和的笑意，終於是有些驚異的開口道：“敢問對面是誰家的小姐，這等氣質著實羨煞旁人。海棠乃是江湖中人，自是能有這何等閨秀之氣，不知那位小姐可願與我交流一二？”

落海棠的聲音十分平靜，明明是詢問，卻透著一絲毋庸置疑的肯定。這樣的呈現方式，自是讓雲汐顏心中不禁冷笑。

還真是好算計啊！這樣彬彬有禮的請求，若是她不答應，那便是她不知禮數，有愧與對方的高看。可若是她回答稍有偏差，那便是她妄自尊大，表裡不一。這手好棋，真不愧是落海棠！

緩緩抬眸，目光若有若無的飄向另一方，在哪裡正有一位少年安靜的注視著她們。鳳眸中似乎饒有興趣，玩世不恭。無奈的輕笑一聲，看樣子，那傢伙也早就料到了。不過他或許更想坐山觀虎鬥吧！

“落小姐當真是客氣了，我叫雲汐顏，來自雲國侯府。方才落小姐所說的閨秀之氣，怕是謬讚於我了。如果落小姐不信，大可問問再坐的各位，已經我的父親與兄長。”

雲汐顏起身，清眸再一次回到了落海棠的身上。既然落海棠非要與她交談一番，那便中規中矩的談吧。雖說因為玉驚瀾，她註定要引火燒身。可何必自找呢？

可見她這般回答，對面的落海棠卻是一驚。因為雲汐顏不過是隨意一句話，竟讓她一時找不到漏洞回擊。因為及謙遜，又有禮……

“原來是雲國侯府的雲小姐，您真不愧是出生與世家大族，這等修養果真讓人敬佩。若是有機會，真想請雲小姐前往我海棠山莊做客，我們必將以江湖之道待客。”

江湖之道待客？雲汐顏挑眉，厲害，真是厲害。落海棠這是在從側面嘲諷她只懂閨秀之道，而不知江湖之事吧！不過這麼說也沒錯，像她們這些世家小姐，的確長期待在府中，知識匱乏。不過落海棠不知道的是，她不止是雲汐顏，也是凌淺。

這一點，怕是警告不了她！

“江湖之道豪邁慷慨，汐顏早有耳聞。不過作為一位待字閨中的女子，我或許無法像落小姐一般雲遊四海，尋覓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