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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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秘密跟別的女人交往了五年，連孩子都五歲了。

儘管蘇牧不想離婚跟劉玲玲在一起，還低聲下氣地求舒心，舒心還是在一氣之下離婚了。

離婚協議生效的那天，舒心拎著行李準備離開蘇家，年幼的蘇童哭得稀里嘩啦，死拉著舒心的手不放：“媽媽，不要走好嗎？”

可舒心只是默默地掰下她的手，走了。

幾天後，實在受不了對她頤指氣使的劉玲玲和冷漠的蘇牧，蘇童也離家出走了。

39。十年前的回憶（二）

可一個才十三歲的小女孩又能逃到哪裡，蘇童很快就落入人販手中。

人販將她賣去了c市大山裡，給一個吳姓人家的兒子做童養媳。

這個兒子，就是吳鬱南。

蘇童很難忘記第一次看到吳鬱南時的感受——他看起來高大帥氣又健康，眉宇間卻總是充斥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憂鬱，跟大山裡的其他男孩一點也不像。

但他身上那種淡而儒雅的氣質，即使破敗不堪的衣服也不能掩蓋其分毫。

當週圍人都用看待商品的目光看著蘇童時，只有吳鬱南把她看做是一個人。

但這並不能讓蘇童甘心留在這裡——一連三天她都蹲在牆角不吃不喝，以仇恨而恐懼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一切，直到身體越來越虛弱，臉色慘白的可以跟牆壁融為一體。

說好話、辱罵、威脅、毆打……吳家人用盡了各種辦法，也沒能讓蘇童吃上一口飯。最後吳家人只得放棄，又捨不得花出去的那些錢，就任由她蹲在牆角自生自滅。

直到第三天深夜，一碗香氣撲鼻的蔥花面被端到了她面前。

她抬頭，看到吳鬱南站在她面前。

夜色掩蓋著他的面容，他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顯得異常高大。

即使已經餓得快虛脫，蘇童還是倔強地把臉扭過去，堅決不碰那蔥花面一下。

他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很平靜地跟她開口：“吃完了，我帶你出山。”

這瞬間她如同被電擊了般，猛地抬起頭怔怔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難道，他跟這裡的其他人都不一樣嗎？

“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他這句與其說是勸慰，不如說是命令。

即使那時的蘇童太年幼，根本無法判斷他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隻是個陷阱。但她還是選擇相信了他，吃了他做的蔥花面，又跟他一起偷了一點糧食，花了三天時間，終於翻出了大山。

兩個未成年人，三天的山路，現在蘇童想來，這是多麼危險的一段旅程，當時真不知怎樣就逃出來了。她能回憶起來的是，一路上吳鬱南都非常照顧她。

山上非常寒冷，他堅決把外套給她穿，寧可自己凍得瑟瑟發抖；他餓得都走不動路了，也絕對讓她吃飽；危險來臨時，他也是竭力保護她，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後面。

當時她也覺得很奇怪，他們才認識幾天而已。而且她是商品他是賣主，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出了大山，她要回家了，他卻對她請求：“帶上我一起，好不好？”

他說，他也是被拐賣進吳家的。

他甚至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賣掉，中間被轉賣了好幾次。吳家人不能生，就把他買回去當兒子。

這次他私自放走了她，如果再回去，吳家人一定不要他了，可他根本不想在這顛沛流離中過自己的人生。

40。十年前的回憶（三）

這一番話，吳鬱南眸裡那深刻的失落和痛楚，讓蘇童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

她朝他點點頭。

當時蘇家還算富裕，家裡也沒有男孩子，經過蘇童的一番勸說，蘇牧同意收養吳鬱南。劉玲玲眉頭一皺顯得非常不願意，最終也沒說什麼。

進了蘇家後，吳鬱南非常小心地討好每個人。

即使蘇心處處擠兌他，劉玲玲簡直把他當傭人來使喚，他也沒有半句怨言，認真仔細地做好她們交給他的每一件事。

蘇童知道他這是怕她們再趕他走，讓他再次淪落為一個孤兒。

蘇牧讓他去上學，他在這方面表現出了極高的天賦和讓人難以想象的刻苦，在二十一歲時考上了警校。

蘇童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自己也不記得了。

或許是在他第一次輔導她功課到深夜時；

或許是在他將她帶離大山時的山路上；

或許只是……那個深夜，他將一碗蔥花面端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