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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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的語氣是又歡快，又有點黯然的。

謀臣總覺得他的表情怪怪的，一時也沒有多想，只道：“她能大破三藩，確實是非尋常人。只是王爺也不必妄自菲薄，她既來信了，咱們好好待慕容將軍與慕容卿便是……”

顧修點點頭，看著信，就是直嘆氣。

“她這樣的人，是蓋世英雄，可惜本王就算再憐惜，卻也只能為敵……”顧修道：“天意弄人，我與她偏偏卻是死敵，她是中原人，我是戎族人……想一起喝酒都有重重顧忌，註定是兩個永遠無法一心的人，真是天意弄人啊……”

謀臣越聽越不對勁，看著顧修，道：“王爺？你……”他似乎有點不確信，瞪大了眼睛打量著顧修。

顧修像是被他看透了一般，也不隱瞞，道：“本王也是凡人，自然，也會動情，也會有私心……”

謀臣果然瞪大了眼睛，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顧修道：“可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非常人，而我也不會為私情而撼動本意半分，註定是無緣無份的，所以，你別太擔憂了……”

“王爺為何？！”謀臣不解的道：“這世間女子何其多，為何偏偏是她？！”

“可她這樣的，天底下只有一個……”顧修道：“尋常女子太過平常，我最欣賞的就是她這一種，她這樣的，誰能不心慕呢？！只有那些中原男子自以為是，才會避她如蛇蠍，他們全都不懂她的好，最瞭解她的人，永遠是我這個她最好的對手，上天……真是殘忍，會與人開玩笑呢？！”

顧修笑著，眼中全是欣賞，卻沒有半分的惆悵，說著似乎又想笑了，道：“上天不是開玩笑是什麼，你說，我對她，是殺也殺不了，娶也娶不了，愛也愛不了……也許以後還要刀兵相向，不是上意弄人是什麼呢……”

說罷還有點笑了。

殺不了，愛不得！！

謀臣怔了怔，看著顧修有點笑意吟吟的樣子，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以王爺慧眼識英雄的眼界，必然是欣賞這樣的女子的，可偏偏身為兩族人。立場不可更改，以他與她二人的心性，必不可能因私情而置族中大義於不顧。他們都不是這樣的人。

殺不了，愛不得，偏只能做對手。謀臣現下也不知道是該為顧修難過還是慶幸了。

“然而上天待我也算不薄，就算有一日輸於她手裡，我是服的……”顧修笑著道：“有這樣一個對手，比只做情人，夫妻還要帶勁啊。一敵難求，這世間的所謂天下英雄，我都不放在眼裡，只有她，只有她，才配與我做敵手……你說，我使了這許多計，為何她就是不中計呢，怎麼也殺不了她，真叫人無奈……”

“……”謀臣一時間竟是失笑不已。

明明是鬱悶的事，為何王爺卻是讓他感覺到像是受虐的快意呢。

他得了旨意，便領了顧修的命令，來府中看顧長嬈與慕容楚，慕容楚的傷口已經結痂，雖還未全好，卻是能行動自如了。見到他來，立即緊張的盯著他，眼露防備。

“慕容將軍不必緊張，我依王爺命令前來看一看兩位，公主有來信，叫王爺善待二位，王爺自然放在心上，”謀臣笑著道：“看二位氣色不錯，以後希望能在這裡住的愉快！”

慕容楚語氣微微一鬆。

顧長嬈看著謀臣，道：“三藩之圍可是破了？！”

謀臣笑著道：“什麼也瞞不過姑娘，京城現在已是穩如泰山了……”

“我就知道，以顧修這麼聰明的人，若非公主這危已解，只怕不會這般的客氣，一定會落井下石才是……”顧長嬈道。

謀臣面色不變，笑著道：“姑娘說笑了。”

“顧修是個政治家，一個以國家利益為主的人，我想他會做出最好的權衡，”顧長嬈道：“果然得虧於公主強大，以顧修的人品，想來公主也最瞭解他的心性，所以才放心，這天下英雄啊，公主最服的人，大約也只剩下一個顧修了，不然這會這般的放心將我們二人安心的放在這裡，若是顧修與臨淄帝一樣，只怕公主現在早打來了，公主一向隨性，在顧修這裡，才算理性，大人可知是為何？！”

“公主他，將王爺當成是一個相當的對手，值得敬重的對手……”謀臣道。

“的確。”顧長嬈一向聰慧，看破了，也說破了。

謀臣眼神略複雜的看著她一眼，道：“姑娘的聰慧也過人。”

“比起大人，只是皮毛罷了……”顧長嬈笑著道：“公主強大，我與慕容將軍才有好日子過，以後怕是要打擾你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