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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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堂廷侯道：“這是否太草率了……康王的能力實在不怎麼樣？！”

“那你們覺得哪位王爺合適？！祈王是最合適的，可惜他死了……”正帝道。

兩人想了想，道：“……英王懦弱，福王壽王只會讀書，成王端王木訥被趙王所控，康王才華有限，雖有野心，卻不會是趙王的對手，陛下這些成年的皇子中，的確無儲君之才，臣斗膽直言了，陛下恕罪……”

“你說的是實話，朕的太子還未出生呢，康王的確不適合做太子，不過這本來就是權宜之計……”正帝道。

兩人鬆了一口氣，道：“……康王雖然有些不好，可到底有人能壓一壓趙王，現在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

“就怕戰郡主瞧不上康王……”堂廷侯道：“兩人怕是相處不來……”

“不需要相處得來，最重要的是，李君玉忠誠於朕……”正帝道。

兩人這才不多言語了。

“傳旨……”正帝道：“趙王誅逆有功，賞金千兩，特賜五爪金服，分例堪比東宮份例……英王，福王，壽王，端王與成王俱都加封親王爵。特此殊榮……”

“陛下？！”劉資道：“……趙王他？！”

“不加封怎麼安人心？！”正帝淡淡的道：“若再叫他進一步，他一個親王還想進到哪兒去……乾脆就叫他有太子之實，無太子之名。”

“是……”劉資無奈的應了一聲。

正帝道：“叫趙王與劉資一起領御朝政。”

“……是。”劉資咬牙，不甘點頭，只怕有趙王在，他這個劉大人，也不過是個擺設。劉資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忍。

“朕退居宮中，一切安全全靠爾等了……”正帝道。

眾人點頭，道：“臣等定不辱皇命。”

正帝已是疲憊至極，待眾人都退下以後，正帝看著這寬大的宮殿，隨時都能被取代他的皇權。

什麼都是靠不住的，只有權力。

他今日竟是米水未進，看天色將晚，正帝便忙去了後宮，此時皇后已經在了，正帝不動聲色的看著她行禮。

皇后道：“陛下，皇貴妃太過激動，已是歇下了，容妃這喪禮，讓臣妾來主持吧……”

“你是一國之母，交由你主持最好不過，皇貴妃終究是不太會這些，也別為難她了……”正帝淡淡的道：“容妃總終是陪著朕多年，這些年也一直安份守己，給她一份應有的尊榮吧……”

“不如以貴妃禮下葬？！”皇后道：“陛下陵寢按規制，是可有四位貴妃的，如今給她一個最好……也算全了這些年的情份。”

“不用了……”正帝淡淡的道：“祈王有謀逆罪名，朕卻諡她為貴妃，前後顛倒，就以八妃之禮下葬吧，至於祈王……”

他見皇后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己，心中冷笑一聲，道：“……他雖有謀逆，可是，終究是朕的兒子，人都已經死了，不必再諸多計較，奪去他的封號，以庶人禮安葬於朕的側陵之中，沒了封號，他還是皇子……這麼做，也算全了父子之情了，雖然這情份一直很寡淡。”

“是，陛下，臣妾與趙王一定協理好後宮與前朝，陛下也可安下心來多陪陪皇貴妃……”皇后道。

正帝點點頭，道：“皇貴妃確實嚇的不輕，朕是該多安撫安撫她，這後宮，也多虧了你多年來多多照應，皇貴妃也曾受過你的照拂，她生性不爭，你以後待她更需用心些。”

“陛下放心，皇貴妃是陛下的心頭肉，臣妾自然好好照拂，這是臣妾的本份，不必陛下說，臣妾都一定會做好……”皇后笑著道。

“這些年，辛苦你了……”正帝笑著道：“趙王很好，他是中宮嫡子，以後太子之位，非他莫屬。”

皇后榮辱不驚，道：“儲君之位，陛下說了算。臣妾是後宮婦人，不好插言。”

正帝見她如此風清雲淡的神色，心下暗自冷笑，倒是會裝，裝了這麼多年。正帝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一切表面平靜，實則暗藏洶湧。

容妃已經收拾妥當抬離了長門宮，設了靈柩於後宮主殿之中，只是後宮來弔唁的人都十分沉默，一個個看著皇后再無輕慢，帶著十足的小心翼翼和戰戰兢兢，一切全在沉默中進行，只有自己的心跳告訴她們自己，後宮的風頭變得有些可怕了……

看皇后離開，正帝的眼神在她身上週轉了好幾圈。看她如此雍容大度，雖年紀蒼老，卻脊背挺直，真的頗有幾分一國太后的雍容，他彷彿在她身上看到戚太后的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