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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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茗禹置若罔聞,緩步來到面色已然慘白如雪的老李面前。他上下打量著老李,眯起眼睛,咂咂嘴說:"神箭手啊,了不起,要不是圖克斯洛機敏,只怕我早已命喪黃泉。你說,我該如何回報你的大恩大德才好?"

老李渾身瑟瑟發抖,牙關格格打戰,冷汗從額頭滲出,臉色白如雪地。

老李跪在地上,額頭緊緊地磕著地面,他的聲音裡透著明顯的哭腔,語氣中滿是懇求:"大人,大人,您聽我說。"他抬起頭,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面容因恐懼而扭曲。他用顫抖的手抹去眼淚,聲音中帶著抽泣:"這暗中施放冷箭,都是楊大壯的主意,大人,真的都是他的主意。"

說到這裡,老李的語速越來越快,像是急切地想把話說完:"我就是個聽人命令的小嘍囉,不聽他的話,小人恐怕昨天晚上就死了。"他再次猛烈地磕頭,發出響亮的撞擊聲,彷彿在祈求江茗禹的寬恕。

"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昨晚在場的兄弟,都能給小人作證。"老李抬起頭,眼裡滿是懇求,"小人說破了天,也就是個從犯,還請大人從輕發落,饒小人一命吧。"

與老李不同,楊大壯跪坐在一旁,眼中透著憤怒。聽到老李的指控,他厲聲喝道:"老李,你"卻被老李打斷,無法繼續說下去。

老李的話讓他難以反駁,楊大壯只能怒目而視,拳頭捏得死緊,卻不知該如何反駁老李的話。

老李的嘴唇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他瞪大了原本就不大的雙眼,眼珠突出,眼白布滿紅血絲,像一頭暴怒的公牛。他的聲音高亢而尖銳,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語速極快,彷彿每句話都在爆發:“你什麼你!我說的哪一句不是事實?你還想狡辯到什麼時候?”

楊大壯聽到這番逼問,臉色從紅轉白,再轉青,像捏了幾遍的麵糰一樣扭曲。他的嘴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開開合合,卻只能發出“你、你”的毫無意義的單音節。

他的瞳孔因為驚恐而緊縮如針尖,死死瞪視著老李,眼睛都快突出眼眶。他的手指扭曲成爪狀,深深掐進自己的手掌,指甲都嵌入肉裡,鮮血淋漓。

江茗禹冷眼旁觀,薄唇微微上揚,眼中毫不掩飾他看好戲的興奮。

眼見楊大壯沒了言語，江茗禹又淡淡的笑了下：“看來你說的對，一切都是楊大壯的主意。”

聞言,老李一臉狂喜,他瘦弱的身軀猛地一陣顫抖,目光中透出一絲希望的光芒。

就在他張口想要繼續諂媚江茗禹的時候,江茗禹已經冷冷地搶白道:“本官看得出,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說這話時,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厭倦和戲謔。

“可你也要明白,本官再傻,也不會放過一個朝我放冷箭的人,什麼理由都不行。”

江茗禹說這句話時聲音低沉,話音剛落,眼中寒光一閃,劍眉微蹙,整個人散發出森冷的氣息。

他冷冷地嘆了口氣,語氣中透著漠不關心的傲慢:“看在你精於射箭的份上,本官給你一個還算體面的死法。”

說完,他抬起手做了一個手勢。四周弓箭手立刻舉起弓箭,將矛頭對準老李。

“弓箭手準備,將這位黑風嶺上的神箭手萬箭穿心,也算他死得其所了。”

江茗禹這句話字字鏗鏘,語調平靜,卻讓老李瞬間臉色蒼白,癱軟在地,絕望佔據了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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