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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嗣杺遞給我的,是一個破碎的,沾染著綠色液體的注射器,那注射器別人不認識,但我卻認識的緊。

它正是我在醫院遭受襲擊時,殭屍樣女護士和大鬍子男護士所使用攻擊我的“武器”。

徽把那東西拿給我看,又進一步解釋道:“這東西我找醫生化驗過了,裡邊是從蛤蟆體內提取出來的神經毒素,不純,但擴散速度快,能讓人休克甚至至幻,襲擊你的那個女護士,就是中了這個毒。”

聞言,我點頭,略微明白道:“這麼說,那個殭屍一樣吐白沫的女護士也是被害者咯?真正的罪魁就是那個被我削掉耳朵的絡腮鬍子?”

徽嗣杺點了點頭,把注射器收起來的同時,也表示依照她的判斷,很可能就是這麼回事,不過那護士現在也仍然昏迷,正在搶救,具體的事情,還得等人醒了在說。

說完這些,徽嗣杺突然對何芝白使用了一個眼色,隨後陪侍的何大姐馬上遞過來一個信封。

那信封先接到徽嗣杺的手裡,二小姐又把它遞給我笑道:“霍老闆,這是按照合同,我應該給你們的十萬塊酬謝錢,密碼就寫在存摺背面,你確認無誤後,給我寫一個收據。”

徽嗣杺,果然名不虛傳。

我承認,這麼多天以來,這是我最為開心的時候了,畢竟人這東西,絕不會和錢有仇,而且這是趙海鵬出力,我出血聯合掙回來的資金,我拿著問心無愧。

雙手恭正的接過那存摺,仔細確認,收好,寫收據。

完成交接後,我無視趙水荷和趙海鵬鄙視的目光,微笑著“提醒”徽嗣杺道:“這其實就是個意思,我們收了這錢,咱們以後就誰都不欠誰的,多好?畢竟我爹說過,這個感情債,最是還不清楚的……”

我的爹說沒說過這話,我不知道,但咱的弦外之音,徽嗣杺這樣狐精的女人不可能聽不出來。

因此,她立刻點頭回應道:“霍老闆這樣的人我喜歡,談錢不傷感情,而且咱們國人,缺少的就是您這樣的契約精神。你們躲陰災,也的確需要錢,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知會我一聲。”

我微笑,不置可否,同時心中早就回應道:這一回差點把命搭進去,有了這一次,在摻和你們徽家的事情,那我就是傻子!

就這樣,我與徽嗣杺互相探了對方的底,表面上和和氣氣,內裡邊暗流湧動,互相又推諉猜忌了一番之後,便微笑著,看著服務員收拾東西,準備上菜動筷子了。

不得不說,徽嗣杺這個小丫頭待人接物太有一套了,她不光準備了趙水荷最愛吃的淮陽菜點,還下功夫,整了一出魯菜宴席中,最頂端的“四四掛角宴”來。

何為四四掛角宴呢?這說起來可就上講究年頭了,我不是個廚子,但卻是老闆,又久居魯地,自然看的出這其中的一些門道。

所謂四四席,乃是魯菜中一種經典的宴請方式。

四四席顧名思義,就是以四為進位制的宴席,這種宴席融入了中國古代“天圓地方”“四面洪荒”的哲學觀念。以食喻天地,品的是味道,留的是哲理。

也因此,這其中的門道規矩非常之多,更融入了魯菜發展千百年來的儒家文化之精髓。

我們這四四席宴間,主賓皆用圓桌,卻又用方形盤子陳列菜品,只為了合著天圓地方之禮。

除此之外,賓客必坐大漆木圈椅,兩兩相對,賓主有序,長幼自知。所上菜品也比喻合著四喜四吉的瑞數,不能亂了分寸。

我放眼望去,這桌子上已然先上了四鮮果、四乾果、四冷盤、四點心。除去趙水荷的茶饊不對路子之外,都合著魯菜傳序中“淡者宜後;濃者宜先,薄者宜後”的選擇。而後上來的菜,恐怕也無不如此。

夫子大家,魯菜豪門,管中窺豹,可見一般。

這夫子殿泰山徽家的排場和傳承,今天我可是真見識了,不光見識,還佩服的緊,嫉妒的緊。

僅僅是一頓飯,就讓人有一種恍如登堂的感覺,更讓我自己飄飄然的想……啥時候我也能開一間如此氣派規矩的大飯店呢?

哎!想法很豐滿,現實挺骨感呀!

被吳妖老的賭約拉回現實的我,自嘲的笑了笑,隨後跟著大家一起看服務員上菜。

這個時候,順菜的服務員已經收拾完徽嗣柱先前留下的爛攤子,準備上魯菜中最最重要的“頭菜”。

魯菜宴席中最重要的就是頭菜,這“頭菜”顧名思義,便是排頭之菜,也是既冷盤之後第一個上的熱菜。

這一道菜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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