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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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看著娘，我去求馬秀英。”郭惠咬咬牙，一跺腳衝進馬秀英的房間，當著眾人的面噗通跪下，痛哭流涕，“姐姐，請你原諒我娘，大哥的事讓她不清醒。她不是故意的……”

馬秀英知道大張氏討厭自己，但從未想過大張氏竟敢在眾目睽睽下喪心病狂地傷害自己，一想起剛才的事情就後怕不已，若不是李兒搭救及時，自己現在能不能說話都成問題。她冷漠地挪開視線，“你母親辱人在先，傷人在後，兒妹妹現在還躺在床上，叫我如何原諒她？這事等老爺回來了再說。”

“姐姐，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饒恕我娘吧……郭惠磕得咚咚作響，額頭一片烏青。

上次左君弼偷襲樓船害馬秀英動胎氣，朱元璋一怒之下剿滅其勢力，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這次大張氏當眾暗算馬秀英，朱元璋知道了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郭惠明白不趁朱元璋知曉前處理好這件事情，只怕大張氏性命難保，所以她不敢爭辯，只是一個勁地磕頭求饒。

馬秀英自己也快當母親的人了，看著一個母親因為喪子變得癲狂，一個女兒為救母親苦苦哀求，心中不禁一軟，嘆息道：“趁著老爺沒回來，你先把老夫人送回去，我會盡量勸說老爺，但不敢保證能否讓老爺息怒。”

“謝謝姐姐！”郭惠一咕嚕爬起來，連忙著人把大張氏弄回郭府。只要馬秀英不計較，朱元璋那裡她自由辦法安撫。

遜影關上門，也不迴避吳夫人，厭惡地問道：“夫人，您就這樣放過大張氏？這個瘋婆子太歹毒了！”幸虧當時李兒反應及時，沒有釀出大禍，否則她百死難辭其咎。

“不然能怎樣？”馬秀英疲倦地靠著床頭，看了看眼觀鼻、鼻觀心、如泥塑木雕的吳夫人，嘆氣道：“她終究是我義父的結髮妻子，是八哥的岳母。如今郭天敘剛死，許多人都盯著八哥的一舉一動。如果八哥不處置大張氏就對不起我和兒妹妹，可是八哥處置了大張氏就有可能激起郭天敘舊部的反彈，倒不如把這件事掩蓋下去，不叫八哥為難。”

遜影憤憤道：“可這也太便宜那個老妖婆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李碽兒意外失子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她如今夫死子喪也算可憐，”馬秀英面露不忍，自打有孩子後，她的心腸較從前柔軟許多。將心比已，如果她的孩子有個什麼閃失，她可能會做出比大張氏更瘋狂的舉止，好在孩子沒事，她也就淡了跟大張氏計較的心情，“叫下人嘴巴閉緊，不要把這件事到處傳，只是委屈兒妹妹了，你待會去她房間好生解釋一下，別讓她以為我偏心郭惠。對了，她身體沒什麼吧？”

馬秀英剛要詢問李兒的情況，就見紅豆慌慌張張地闖進來，大哭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姨娘她小產了。”

“怎麼回事？”馬秀英震驚不已，趕緊請吳夫人去為李兒看病，留下紅豆仔細問話。她這會必須臥床保胎，否則就會親自去探望李兒。

當時眾人把馬秀英和李兒分別抬回屋後，府裡的大夫先為馬秀英把脈，等吳夫人來了就去為李兒診斷。誰知李兒竟然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孕婦頭三個月是危險期，李兒被馬秀英重重一壓，肚子頂在臺階上，抬回去沒過多久下面就往外滲血，大夫一診斷，是滑胎之脈，慌忙叫人通知馬秀英。

“兒妹妹怎麼連自己有了身子都不清楚？”馬秀英嘆息一聲，祈禱吳夫人能再施妙手，救回李兒肚子裡的孩子。

紅豆抹淚，“姨娘的心思都在夫人身上，每天起早貪黑親自為夫人煎藥，這孩子的月份又小，奴婢們也沒有及時察覺……嗚嗚……姨娘她好不容易才懷上孩子，也不知不能不保住……”

“你先回去照顧兒妹妹，有吳夫人在，她和孩子不會有事。”馬秀英勸慰幾句，叫紅豆先回去，又讓遜影從庫房中挑了一根百年老參和一些補品送過去。

吳夫人是跟遜影一起回來的，她神情十分凝重，見了馬秀英就搖頭，“妾身已經盡力了，還是沒能保住李姨娘的孩子。而且李姨娘的身子骨沒有夫人結實，這次小產恐怕以後很難再懷孕。”

“什麼？”馬秀英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她都不敢想象李兒知道這個訊息後的心情，她不顧遜影的勸阻，掙扎著下床，坐著軟轎前往李兒的院子。

李兒眼神空洞，面若死灰，連她進來都恍若未覺。

馬秀英並不計較她的無禮，吩咐那些不停告罪的僕婦退下去，沉默半響，輕聲勸道：“兒妹妹你別難過，這個孩子雖然沒有了，說不定下一個孩子很快就會來臨，你現在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