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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一瞬間,她的臉漲得通紅,燒燙感蔓延直耳際。床上姑娘近乎□的胴體,還是把她嚇到了。姚蕩這才明白,原來再多的心理準備也無濟於事,真正面對這種場面的心情,是很難事先架構好的。
香豔,是姚蕩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詞兒,用來形容這畫面也的確是再恰當不過。被粉色紗帳包裹住的床上,女人若無其事地岔開雙腿,跨坐在男人身上,她全身上下只裹著一件幾乎透明的薄紗,玲瓏有致的曲線讓人盡收眼底。
興許是方才動靜太大,那位姑娘滿臉錯愕地回眸,看向門外。顯然是沒預料到會有人闖入,她像被定格住般,白皙手指停留在她身下男人的褲腰帶上,嘴角甚至還停留著一絲魅惑笑意。
姚蕩吞了吞口水,震回了神,木訥地看向上身已不著一物的兔相公,他半撐著身體,企圖想要制止那隻意圖不軌的手,瞳間神采有些迷離無力。
是被嚇到了吧?那張俊臉上的血色都像是被全數抽離般。
見到門邊的姚蕩後,他顯然是鬆了口氣,身子倒向床上,平躺著,喘著氣。
那模樣在姚蕩看來,是見到救星後才有的放鬆心神。
隨著他的動作,騎跨在蘇步欽身上的姑娘拾回了神,漂亮秀眉不悅地蹙起,“姑娘,新來的?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請離開,麻煩把門關上,我們還沒完事。”
完事?!
這敏感詞勾動了姚蕩的想象力,於是,曾在無數小豔本上看過的橋段,逐漸在她腦中湧現。彷佛看見了兔相公裹著被子蜷縮在床角,咬著唇一聲聲地抽泣,而“新科花魁”則一臉饜足的鬥著腿兒坐在床沿,分明很爽又假裝不屑地斜睨著他,還故作姿態不耐地聽著他的控訴……
——你個禽獸!畜生!把清白還給我!
——你也有爽到,不是嗎?
——你胡說!我沒有!你把清白還給我……
——好了,閉嘴,我會負責的。
熟悉的臺詞被姚蕩想當然地代入幻想中,旁人看不懂在她腦中翻湧的究竟是哪一幕,只瞧見她臉上神情變幻萬千,最後越來越沉重……哀慟……
“這位姑娘,你如果想旁觀也請擺好姿勢找個隱蔽的位置!”姚蕩的沉默加之豐富的臉部表情,惹得“新科花魁”慾望褪去了大半,難掩怒氣地嬌吼道。
“呸,有種找你爹孃來旁觀!瞎了你的狗眼、爛了你的狗嘴、殘了你的狗爪!我的人也敢騎,你他孃的知道‘代價’這倆字怎麼寫嗎?瞪什麼瞪,不知道?寫不來沒關係,姑奶奶我直接做給你看!”
“哎喲喂,可別亂攀親戚,我哪有您這麼老不死的姑奶奶……”
“那就揍得你以後一見到我就跪下叫祖宗!”
在蘇步欽的概念裡,女人打架絕對不會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扯頭髮、撕衣裳、罵娘辱爹,這些都是出現頻率最高的事。然而,姚蕩卻用行動顛覆了自然規律,這應該是他有生以來欣賞到的最為利落的一場架。
餘音還在繞樑,姚蕩就連拖帶拉地將那個騎在他身上的女人拽下床,甚至是很有格調地沒有扯頭髮,而是揪著人家身上那件薄紗。對方吃痛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破口而出,就見她推開了屋子裡的那扇窗,看似輕巧地把人丟了出去……
——咚!
重物砸落在水中的聲響隔了片刻後從窗外傳來。
蘇步欽溢位聲不合時宜的輕笑,他想,過了今天,這家粉樓外那條不起眼的河要聲名鵲起了。
“別、別亂來!”本打算趕來看熱鬧的太子,試圖想要阻止她不知輕重的行為,可結果還是晚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姚蕩就這麼把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甩進河裡,他大張著嘴,半天都沒想明白那纖細身子裡到底是怎麼爆發出這股蠻力的,“黴蕩!你還有沒有理智!這種事一個巴掌拍得響嗎?你放著拔槍的不管,竟然還衝著被刺的下手?”
“君子要言而有信,我說了要揍她,就一定要揍!”
這是什麼爛理由?動手還成了君子行為了?太子被她生生嗆到吐不出話,她會動手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琉陽城誰人不知十三蕩劣跡斑斑。可常言道打狗也得看主人,人家花魁是收了他的銀子替他辦事,守在外頭的那些侍衛都看在眼裡,姚蕩這麼做無疑是在挑戰他的威嚴。
“你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好不容易,他調整好呼吸,繼續吼道。
“哈,又沒人對我憐香惜玉過,憑什麼要求我懂這麼深奧道理?你懂?那你還待在這兒幹嘛,趕緊去河邊撈她呀,萬一人家不識水性鬧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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