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星際流放之旅（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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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露原本以為，檢控官聽到她的答案，會露出更加崩潰的表情。但她這次料錯了他的反應，西納爾眼中的恐懼消散了，蘇露再也沒法從他眼睛裡窺視出他的情緒。男人的手不自然地變換了幾個姿勢之後，僵硬的身體似乎也自然起來。

沉默地和蘇露對視了幾秒鐘，西納爾低聲說：“可是，不久前剛到達這裡的時候，我遇見了薩託斯。”

蘇露愣了愣，不由為剛才外漏的期待興奮感到微微的尷尬，接下來，她心裡慢慢湧起一股怒氣。她懂了，西納爾仍然不甘心接受現實，他還不肯相信他曾經做了錯誤的判斷。之前他那麼驚慌，那大概才是真正的他，現在他知道自己是誰，不想在敵人面前示弱，於是套上了面具，進入了戰備狀態。

只是不知道，自己為他解釋了疑點後，他是會坦誠地認錯，還是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不久前遇見的是薩託斯呢？”蘇露嘲諷道，“你不會忘記吧？在我被流放之前，那時我還不太會控制薩託斯的身體和能力，那時我都是那副怪物的樣子啊！”

西納爾驚訝地睜大眼睛，然後突然不自在地錯開蘇露的眼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紅暈。

“可是你……”他遲疑地沒有說下去。

蘇露冷笑一聲，“我怎麼了？不就是揍你一頓嗎？因為我是個無辜的好人，所以就不能對正義的檢控官大人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你覺得這不符合我作為蘇露的人設？”

“不……不是的……”西納爾臉上的紅暈迅速消失了。

蘇露的這番嘲諷在檢控官打出了爆擊的效果，似乎成功秒掉了他給自己套上的偽裝面具。但他還在垂死掙扎，嘴唇噏動幾次，終於乾澀地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可是……你為什麼要……為什麼要脫掉我的衣服……還、還……”

“呵呵。”蘇露特別討厭他這副吞吞吐吐的窩囊樣兒，先放了個嘲諷大招呵呵，這才流利地回答他的疑問，“大概是因為你是個戰五渣，我怕抽壞了你的衣服，你晚上就凍死了吧——其實我本來想多抽幾下的，但你簡直弱爆了，我又不想殺人。”

西納爾的臉在蘇露說話時不斷在紅白間變化著，看起來簡直像個霓虹燈。蘇露也沒有展示紳士風度點到為止的意思，乘勝追擊道：“你不知道我剛才多憋屈，只打了你兩下，根本不敢使勁，為了阻止你自殺，還被你咬了一口！我都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估計是欠你很多錢！”

思想齷蹉的大人被徹底打敗了，現在他又是那個能被一眼看透、驚惶不安的小可憐了。蘇露的話給了他致命的打擊，在此之前，西納爾一致認為不該遭遇現在所遭遇的一切，世道不公，但他沒打算服輸，如果有機會，他希望能為自己翻案沉冤。但現在蘇露就坐在他的眼前，她的存在就是他犯錯的證據，西納爾的記憶力是很好的，他還記得蘇露說過，“我在地獄等你。”

——現在她果然等到他了。

西納爾心想，不管他對其他人來說多麼公平正義，面對蘇露時，他確實罪有應得。之前做過的那些正確的事，不能抹殺他對蘇露所犯的錯誤。承認自己錯誤的同時，支撐他到現在還不曾真正失態的支柱也倒塌了，他和這座行星監獄裡的其他罪犯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如果不是一直的驕傲使然，他大概會直接跌坐在地上。

“對不起……”檢控官失魂落魄地輕聲說，“可你為什麼要救我呢？”

這是西納爾第二次提出這個問題，蘇露也終於在他身上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結果。看著瞬間失去精神的檢控官，蘇露仔細品味著他對自己的愧疚和悔恨，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守口如瓶。她救西納爾不只是一個原因，她需要走劇情，她需要等待來救西納爾的《星際修真之路》男主角……出於少年特有的殘忍，她天真無辜地笑了起來。

“因為，雖然你冤枉了我，但我也不能看著你被那些壞蛋殺死啊！他們被你送到這裡來，確實都是罪有應得。”清純美麗的少女嗓音甜軟地說，“雖然我是很討厭你沒錯，但好人該有好報，壞人就該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我說過的，我來自很久之前的地球，在我們那裡，正義女神蒙著眼睛，因為正義只靠理智，不靠人的感官印象……你懂了吧？我不能眼看著你就這麼死掉，我不能為了討厭你，就把自己變成壞人啊！”

蘇露說著，仔細觀察西納爾的神情，感覺自己的這番話比自己的觸.手更有力，她簡直像在一遍遍鞭笞眼前這個曾經驕傲自負男人的靈魂。她心裡感到自己對檢控官的憐憫，更多的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