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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衙門和巡撫衙門都設在省城杭州,按照正常的邏輯,錦衣衛的人千里迢迢而來,肯定是直接奔赴杭州府的,沒有道理先取道紹興,這根本不合邏輯。這也是謝慎聽裴千戶說錦衣衛的總旗按臨紹興後震驚疑惑的原因。
不過陸淵前些時日告了病假回到紹興老宅中,那北鎮撫司的喬總旗估計是到了杭州府發現按察司中能說話頂事的老傢伙退的退,告病假的告病假,這才會一通惱怒調轉方向趕來紹興。
剛剛那管家貴方說這些帶著京腔的貴人卻是從杭州府來的,這便對了!
謝慎深吸了一口氣,抽絲剝繭般的捋了一遍,思路就順暢多了。
這麼看來陸淵突然告病假回到紹興不見得是為了與同窗老友陳方垠相聚,倒更像是從朝中提前得到了訊息,刻意躲避來zj辦案的錦衣衛北鎮撫司的番子。
在大明官場混的誰沒個“頭疼腦熱”的時候,遇到不適宜出面的情況告病假自然是最穩妥的處理方案。
只不過如今看來,陸淵的如意算盤白打了,他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
謝慎深吸了一口氣,思忖著該如何行事。倒是一旁的王守文有些不耐煩的揮手道:“慎賢弟你不會怕衝撞這些貴人吧?你怕我可不怕!”
說完他便要越過貴方和陸府家奴的阻攔,直往西跨院而去。
謝慎一把拉住了他,在他耳邊低聲輕語了一句。
王守文微微一愣,腳步自然停了下來。
錦衣衛?
謝慎說這些貴人很可能是錦衣衛?
這也太離譜了吧......
雖然王守文滿腹疑惑,但他也知道此地不是交談的地方,便輕咳了一聲道:“慎賢弟,我們還是先去廡廊等等吧。”
謝慎苦笑道:“也好。”
廡廊有供客人暫時歇腳的小屋,但條件相對簡陋。
二人關上屋門坐定後,王守文便急不可耐的問道:“慎賢弟剛剛說府上的貴人是錦衣衛,此話當真?”
謝慎白了他一眼道:“我騙守文兄幹嘛?你好好想想,剛剛咱們碰到裴千戶時他說錦衣衛的喬總旗一直在府衙休息,是府尊親自作陪。剛剛府尊和貴客來到陸府,緊接著陸家便封宅鎖院如臨大敵,來人不是錦衣衛還會是誰?”
王守文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若真是錦衣衛還是不要去惹的好,這幫人最是吃人不吐骨頭。
“這種事情還是少管的好,我們便等等吧。”
神仙打架,遭殃的往往是池魚。在擁有絕對的實力前,還是不要摻和這些掉腦袋的事情。
錦衣衛,這三個字看著華麗卻是代表了人性中最陰冷黑暗的部分。眼下謝慎一心考取功名,任他風起雲湧他也不會去趟這池渾水。
......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這邊陸府書房中,zj按察副使陸淵端坐在烏木四方椅上,神情嚴峻。坐在他身旁的男子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正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總旗喬震。
喬震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在人前擦拭刀刃。他緩緩抽出繡春刀,用厚厚的一疊白布攥住刀刃開始緩緩擦拭。
書房內的氣氛幾乎凝固,汗水從陸淵的脖頸淌下來,浸透了後襟。
最終還是喬震破冰率先說道:“陸臬臺的病好的差不多了,看來喬某來的正是時候。”
臬臺是對按察使的稱呼,眼下按察使夏諱致仕還鄉,陸淵兼理按察司一應事物,喬震稱呼他為臬臺自然也挑不出錯來。
陸淵見喬震來者不善,只得陪著笑臉說道:“喬總旗大駕光臨,直教鄙舍蓬蓽生輝啊。陸某抱恙在身不能出城迎接,還望喬總旗見諒。”
“哦?這麼說來,陸臬臺是知道在下要來紹興了?只是不知道這訊息是誰人透露給陸臬臺的?”
喬震眼眸微微一轉,恰巧與陸淵雙目相對,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陸淵心中咯噔一聲,暗道遭了。這喬震從杭州府來紹興一路上肯定是封鎖訊息,自己剛剛那話明裡暗裡就是告訴喬震已提前知道他的行程了。
不過話已經說出來了,陸淵也只能繼續就著話頭說下去。
他拱了拱手道:“喬總旗說笑了,陸某也是從姚知府那裡得知喬總旗一行來到紹興的,不過是前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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