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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薛允衍親自動手做著這些,秦素心裡微有些得意。
瞧瞧,這就是公主殿下之威了,若是換作前世,薛允衍連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那一刻的她自是不知道,薛府中所有年齒尚幼的小娘子們學琴時,她們家長兄都是如此做的。
此刻的薛允衍,顯然是將秦素當作某個缺了牙的小娘子來看的。雖然這個小娘子讓人頭疼了點,但是好是歹,他也不能不管不是麼?
將一應事物俱安置妥當,薛允衍方才跽坐在了靠窗的錦墊上,對秦素道:“殿下,可以撫琴了。”
秦素笑著點了點頭,見阿慄仍在一旁侍立,便笑道:“你去門邊守著,那門便開著罷。”
阿慄領命而去,這廂秦素便將身子坐直了些,抽出絲羅拭著手指,一時間卻是有些躊躕。
前世的她倒也時常撫琴,只是,彼時撫琴,多會撫些旖旎風流的靡靡之音,用以取悅如中元帝之流的人。而今日的秦素貴為公主,自不可如前世那般以琴悅人。
而若是不彈那些曲子,秦素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她應該撫哪一曲才合適。
緩緩地收起絲巾,秦素垂眸看向案上的伏羲琴,只覺得那冰弦如雪,白得有些刺目。
不期然地,她的腦海中,便現出了桓子澄的臉。
黑黢黢的松林邊,那張冰雪般的容顏俊美如神祗,一身緋衣勝火,在夜色中幽然綻放。
那一刻,一段樸素而淡泊的樂音,恍然湧向了秦素的胸臆。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伸手按向冰弦,琤琮如流水般的樂韻,自她的指間緩緩流淌,一首短詩亦就此浮上腦海,她啟唇吟道:
南山有野草,鬱郁復萋萋;
送君南山下,與君相別離。
草長溼襪履,風吹沒馬蹄;
登高凝相望,白雲東復西。
不知君遠近,明月人獨依。
淺近質樸的詞句,並不見華章麗句,寥落甚而是寡淡的樂韻,一如清溪般透明簡單。
分明是平平無奇的一支曲子,卻偏又深情如許,刻骨難忘。
一曲短歌悄然吟罷,琴聲亦隨之歇住,秦素攏袖而坐,剎那間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只覺滿心怔然,渺不可尋。
良久後,薛允衍的語聲方才響了起來:“好詞,好曲。”
唯此四字,再無他言可述。
即便是最挑剔的琴師在此,亦無法不稱此曲為佳,原因無他,唯情真爾。
這世上有些曲子,是不能單純以技法或旋律來論的,便如這一曲清歌,大有詩三百之餘韻,比之如今那些以華麗空泛而著稱的所謂雅樂,不知高妙了多少。
一時間,琴室中一片岑寂,座中二人皆不曾說話,似是都在回味著這短歌中的餘韻。
好一會兒後,還是薛允衍再度發問:“這是何曲?此前竟是聞所未聞。”
秦素被他一言驚醒,轉眸看向了他。
只是,她的眼神仍舊有些空,像是透過了他,看去了別的什麼地方。
薛允衍等了一會,卻見她仍舊是一臉怔忡,心中略一轉念,便即釋然。
這位晉陵公主的際遇,倒是與這曲中的離人之意,頗為貼切。
幼時喪母、少年喪父,到頭來卻發覺自己根本就不是秦家女,那種漂泊無依之感,想來是時常縈繞於她心間的。
此刻她的表現,倒也可以理解。
“此曲……名《南山》。”秦素的語聲忽爾響起,似是仍舊帶著些恍惚。
薛允衍“唔”了一聲,看向秦素的眸光裡,含著些許探究:“這是……殿下所作?”
無論是前人曲目,還是今人所創,都沒有這首《南山》,這一點薛允衍敢打包票。是故,除了是秦素自己所作之外,便再無旁的解釋了。
秦素聞言先是一怔,旋即方才完全地回過了神,不由苦笑:“薛中丞太也瞧得起我了。此曲乃是我從先慈留下的書裡偶爾瞧見的,今日忽有所感,便此奏了出來。”
言至此,她頓了一頓,復又澀聲道:“只可惜,記載著這支曲子的孤本,卻是被那場大火燒得沒了。”
薛允衍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秦素生母亦是出身士族,秦素的紫微斗數還是從趙氏所留的書籍中學得的,有此前因,秦素的話倒也很合常理。
見他神色如常,秦素暗地裡便抹了把汗。
方才她一時失神,倒險些忘記了,她的身邊正坐著一個極度聰明、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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