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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慄聞言,詫然地睜大了眼睛。
“去上京……”她喃喃地說道,心底裡的驚訝一點點漫上了眉眼,那雙本就大的眼睛,也瞪得越來越大。
秦素並不曾去看阿慄的表情,兀自垂了首,手指輕捻著掌心那細薄的花瓣兒,再度輕聲地道:“阿慄,我要你留下不為別的,是想你替我看著東梢間那隻上鎖的舊衣箱。那衣箱於我極為緊要,你定要替我看牢了,萬不可叫人亂碰,可記下了?”
她語聲雖輕,態度卻極為冷肅,阿慄不由心下微凜,立時應聲道:“是,女郎,我記下了,我一定好生看著那衣箱。”
秦素轉首看了看她,面上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復又調轉視線,輕聲續道:“此去上京,沒個一年半載,我怕是回不來了,而太祖母她們卻會先行回來。待她們回了府,只怕我便要自東籬搬出來了,那隻衣箱,你一定要親手將它搬去新的院子裡。”
她的神態淡然安寧,似是全不知她說出來的話,是何等的令人驚異。
阿慄驚訝極了。
這接二連三的,秦素說出的話,無不是匪夷所思之事,甚至就連一年之後的事情都做了安排,這已然超出了阿慄的理解範圍。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秦素,眸中有著極濃的不解與疑問,遲疑了好一會,終是結結巴巴地問道:“女……女郎為何這麼說?女郎為何……為何會留在上京?又為何會搬家?為何女郎會知道……”她越說聲音便越小,而面上的疑問卻越來越深。
“你是想問,我怎會知曉這之後半年甚至一年的事,是麼?”秦素抬起眼睛看她,啟唇一笑。
阿慄不語,大眼中的疑惑幾乎溢位面龐。
秦素彎了彎眉,垂下了濃密的眼睫。那小扇般纖長的睫影落在她並不白皙的面頰上,將那雙清凌凌的眼波掩去大半,只似有還無地留了一尾眸光,微微一挑,竟有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嫵媚。
“我便是知道這許多事,無論你信或不信,只照我說的去做。”她的語聲幾乎是輕柔的,卻不知為何,反倒比疾言厲色還要多了幾分冷肅。
阿慄凜然,點了點頭,不再出聲。
“還有,這個你收好,”秦素輕聲地說道,一面藉著垂下的袖子遮掩,將一張字條放進了阿慄手中,“交給阿承,我有事請他幫忙。”
“是,女郎。”阿慄輕聲應道,一面四顧看是否有人,一面便將字條藏在了袖袋裡。
秦素便又招手喚她近前,低語道:“我還有個口信要請他代轉周嫗,你也一併告訴他罷……”
她將聲音壓得極輕,湊在阿慄耳邊說了幾句話。
阿慄一面聽,一面那眼睛又瞪得大了,滿臉的驚異,卻也沒敢再多問,只用心記下她的話,復又大力地點頭:“我知道了女郎,我會告訴他的。女郎放心。”
秦素聞言向她笑了笑,退後一步,攤平手掌伸出了亭外。
東風嫋嫋,將她掌心的那枚花瓣輕輕拂起,忽兒一剎便飛上了半空,婉轉翩舞著,似塵世間流落的精靈,不過幾息之間,便飄向了那一帶清泠流波,隨水而去。
秦素的視線,遙遙地望向那花瓣消失的方向,又順著那一脈清溪,漸漸地將眸光拋遠,凝去了遠處。
高大的院牆與重重綠影,圈出了一小片碧藍的天空,潔淨若最純粹的水晶,沒有一絲雲絮。
秦素痴痴地望著,眼前似又浮現出了另一片天空,與眼前的晴空交疊了起來,漸漸佔據了她整個心間。
那是一片灰而暗的天空,高闊、蒼遠、寥落,帶著閱盡人事後的孤寂,即使光陰明媚、歲月婉轉,亦洗不去那片天空下徹骨的冷意。
那一刻,秦素的眼前幻化出了一片荒蕪的景象,頹傾的石屋,晦暗陰森的大殿,長滿野草的小徑,以及,那巍峨高大卻又衰朽不堪的牌樓。
白雲觀。
她曾經在噩夢中見過它,亦曾在憧憬時念過它。
而今,它便在千里之外,在這同一片遼闊的長空之下,如同許久未見的故人,遙遙地凝望著她。
秦素嘆了口氣,緩緩收回了視線。
此行得去上京、得入白雲觀,她最該感謝的,是趙國那位野心勃勃的君主。
算算日子,廣陵那邊此刻應該已經打起來了。趙國的長戈鐵馬,已然踏上了陳國位於蛟江東部的這片土地,如今兩國軍隊正於邊境處廝殺著。
這場戰事來得極為突然,而自廣陵至江陽,這一路也並不算太遠,最多再過四、五日,陳國邊境失守的訊息便會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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