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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嬈在一旁聽著衛衡的話,看到陳氏的臉色都變了,忙開口打圓場說道:“二哥的意思是剛剛大夫說寒香她傷了腦袋,此時不能移動,怕傷好了後,會有後患。”
這個後患陳氏也知道,就是怕磕壞腦袋,變成傻子。
衛嬈這樣說,陳氏心氣才順了些,隨後想到,寒香在這兒就在這兒吧,等著將來跟鎮國公府的親事成了,只怕是寒香記恨衛曉傷她的仇,將來仗著鎮國公世子的|寵|愛為難衛曉,如今她在衛衡這裡養傷,等著日後衛曉藉著這件事在世子面前添油加醋的說上一番,還不知道鎮國公世子會怎麼想呢,到時候會不會再|寵|愛寒香,還不一定呢。
“那既然這樣,就讓她在這裡好好養傷吧。”陳氏說完就走了。
衛衡除了說一句不行,便一言沒法,衛衡原打算轉身回屋內看看寒香的藥餵了沒有,見衛嬈身邊的丫鬟過來跟衛嬈說道:“姑娘,奴婢問清楚三姑娘為何要打寒香姑娘了。”
衛衡聽到之後頓住了腳步,之後轉身看著那丫鬟,聽著她是怎麼說。
只聽那丫鬟說道:“奴婢聽大太太院裡的丫鬟說,她前幾日去屋子裡奉茶的時候,聽到鎮國公府要跟三姑娘結親,條件是要帶寒香姑娘嫁過去,說是鎮國公世子看上寒香了。”
這丫鬟的話一說完,衛嬈吃驚的睜大了眼睛,而且,除了吃驚之外,還有另外一些複雜的神色。
而聽到這番話的衛衡,卻是不自覺得握緊了雙拳,目光也越發的沉冷了。
寒香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此時的她陷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她在夢裡痛苦的掙扎著,彷彿回到了那些丫鬟婆子扒她衣服的時候,寒香只覺得,她的尊嚴,她的一切都被扒了下來,生無所戀,便是她此時的感覺。
她不想醒來,縱然是姑姑說過,唯有活著,一切都才有希望。
可是,活著為什麼就這樣的難!
她連自己的尊嚴都捍衛不住,又如何談及復仇呢?
她蜷曲著抱著膝蓋,蹲在一片黑暗的不見任何光明的角落裡。
她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她不想動彈,不想出去。
彷彿是一隻沒有骨骼支撐的蝸牛一般,但是蝸牛有堅|硬的外殼護著它,而她卻連件衣服也沒有。
她很累,彷彿從醒來後那時時刻刻緊繃著的心絃在頃刻間崩裂,她只剩下解脫的意念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寒香只覺得身上一重,她抬起頭,看到一個如白玉蘭花一樣的少年,拿了件袍子罩住了自己,她淚意翻湧。
卻是再也不敢抬頭了。
那所謂的尊嚴,都隨著那撕碎的衣服一樣,被人狠狠的撕扯了下來,成了碎片,被人在腳底踩踏著。
他都看到了。
他可憐自己,拿著袍子罩住了自己。
可是,那些死去的東西,卻是怎麼也找不回來的。
寒香始終低著頭,只聽到耳邊傳來衛衡的聲音:“從你上次說那花名叫忍冬之後,我便尋了一些種子在院裡牆邊種下了,過些時候就會發芽。”
寒香聽著,沒有說話,沒有抬頭,她也不覺得這是夢,彷彿衛衡就在她耳邊說著一般。
“最開始的時候,只覺得你身上有梅花的冷傲,如今看來,那只是外在的,你骨子裡的東西更像忍冬。”
寒香聽著,有些悲涼的想著,她什麼也不像,忍冬是何等的堅韌,如今她都要放棄了。
“沒來衛家的時候,我只是戲班子裡一個戲子的孩子,我很小的時候便要被班主安排上臺扮演書童,五歲那年,班主看我模樣清秀,要讓我練青衣,我娘說什麼也不答應,被班主痛打。從那兒之後,娘在戲班子裡的地位便不如以往,誰都可以欺凌她,那時我小,問我娘為何不讓我學唱青衣?我娘說,那裡是個泥潭她不想毀了我的一生,她說她不怕捱打,忍著,是為了將來有一天能揚眉吐氣,便一切都值得了,若是輕易就放棄了,那之前所受的一切,便什麼都不算了。”
寒香聽著衛衡的話,似乎看到了一個柔弱的女人,護著自己幼小的孩子,她突然想到了衛衡那天說幫自己脫籍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如我一般行路艱難,不得掙脫。
頃刻間,她的淚意湧出,她睜開眼,是夢是真她卻分不清楚。
她身上沒有剛剛夢中衛衡給的那間袍子,只有一床被褥,而她卻彷彿感受到那袍子上面留有衛衡身體的餘溫。
也彷彿感覺到那被人撕得支離破碎的尊嚴隨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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