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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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身穿一身合身藍衣，頗有氣質，五官更是出奇英俊，膚色白淨，不過一雙丹鳳眸子，卻讓他俊俏的臉上體現出了一種陰柔之美。不要以為他是女扮男裝，那平坦的身板可是騙不了人，而且身著衣物並不寬大，也很單薄。

出眾的風度，讓一看人知道定然來歷不凡，或許是某個豪門大家的公子。

感受到姬雲澤的到來，俊俏青年也看向這邊，點頭露出一個禮節的笑容。姬雲澤也點頭示意，他當然認得這男子，和自己一樣，是付錢過境三人中的一個。姬雲澤也不客氣，來到石桌邊坐下，便自報姓名招呼起來。

“在下趙天凌，幸會。”

青年笑著抱了抱拳，語氣平和友善，舉手投足間都頗有大家風範。

兩人年齡相仿，而且都是翩翩俊秀，就容易對眼。姬雲澤向來是一個心性開放的人，而趙天凌這個人也很有意思，性格遠沒有表面這般正經冷清，反而比較熱絡，一時間兩人便相談甚歡，稱兄道弟起來。

江湖本就是如此快意恩仇，就如所說一碗酒一個朋友。

“小丫頭，考慮的怎麼樣了？以你的姿色只要肯點頭，我保證你大富大貴唾手可得，若不然……哎！你也不狠心看到如此可愛的小丫頭，就這般餓死吧？”老媽子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一臉嘆息的對著女子說道。

“我……”女子欲開口又有些難言，眼神黯然，只能使勁咬著自己的單薄嘴唇。

見女子還在掙扎，老媽子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冷冷的說道：“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已經給了你考慮的時間，說來這事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可由不得你。”

“來人，將這小丫頭帶走！”

老媽子一聲怒喝，兩個大漢便破門而入，拖著五歲的小女孩便往外拽去。小女孩如此年齡哪有反抗的力氣，任憑拳打腳踢都只是不痛不癢。

“住手！你們快住手，不要傷害我女兒，我……答應便是了。”見兩個兇惡漢子要帶走自己的女兒，女子頓時大驚失色的攔了上去，臉上梨花帶雨的懇求道。

“這才聽話嘛，不過既然同意了，我希望到時候面對客人，就不要這副表情，在水一方的客人非富即貴，惹他們不開心了可有你好果子吃。哼！我這便去叫人來教教你待客之道。”見女子服軟老媽子的臉色也有所好轉，冷哼一聲，揮了揮手便帶著兩個手下離去。

“無邪，娘對不起你……”待老媽子走後，女子蹲下來將女兒緊緊抱在懷中，泣不成聲。

過了片刻房門再次開啟，這次來人到不是老媽子，而是一位成熟的美貌女人。

柳千紅看到眼前的一幕，無奈搖了搖頭，這種逼迫做煙花女子的事她早已見慣，她無法解救，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憐憫。

退隱未離去的花魁另一個任務就是教教一些新來的女子如何待客，奉老媽子的委託，柳千紅便來了，從老媽子口中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不過她只負責教導新人，其他普度眾生的事可做不來。

“姐姐，救我……”

見同樣都是女人，哭泣的女子隱隱有些期待的說道。柳千紅沒有說話，只是臉色平靜的搖了搖頭。

“我來教你一些禮儀，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略做停頓也不管女子有沒有準備好，柳千紅繼續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笑容是關鍵，不管客人是否肥胖醜陋，手腳如何不乾淨，不管你自己心情是喜也好悲也罷，真笑也好，強笑也罷，都要像是真誠的笑容。其次是心性，就算受到多大委屈和侮辱，都要忍受，且保持溫柔姿態……”

柳千紅一番話自顧自的講解，也不管女子有沒有聽進去，對她來說這只是個任務而已，說過就算了事。而此時的女子跪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女兒，兩眼無神，臉色蒼白，本來還抱有一絲幻想，但她知道她已經沒有選擇。

當晚，女子便經過下人的一番打扮，貌美可謂驚為天人，完全看不出已是一個五歲孩子的母親，只是臉色渾渾噩噩沒有生氣，桌上一桌上好的飯菜讓餓了兩天的她也沒有絲毫胃口。她不吃小女孩當然也不會吃，小女孩不知道孃親為什麼哭泣，但她知道這肯定不會是好事。

“海少，再等片刻，人家還在梳妝打扮……”

“還等？本少爺等不急了。”

老媽子和一男子的聲音由遠及近，不久女子的房門便再次被一個男子踹開，這男子面相不差，只是那縱慾過度的蒼白臉色，讓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來人便是少城主張定海，張定海忍了這麼多天，哪裡還會聽老媽子囉嗦，進門便將門緊緊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