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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落單……他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的右眼就一直跳,我跟他說今天別一個人待著,最好叫兩個學生過來和他一起做實驗。他笑我多疑,就是不聽我的,就是不聽……”
她有些語無倫次,絮絮叨叨反覆說著一些車軲轆話,但意思基本上表達明確了。劉隊長看了一眼旁邊的記錄員,搖了搖頭,對齊冉說:“你先休息吧,等你平靜一點兒我們再談今天的事。請你放心,市裡已經把這個案子列為重點大案了,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偵破,爭取儘快讓趙研究員回到你和孩子身邊。”
齊冉情緒失控,哭了足有半個小時才慢慢平靜了些,淚眼朦朧地靠在沙發靠背上,眼神呆滯,面無血色。
李維斯發現她最近憔悴得非常厲害,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神采奕奕,溫婉秀麗的,現在臉上的面板卻彷彿失水的花朵一樣,枯萎而蒼白,露出這個年紀的女人努力掩藏的老態。
她最近過得很不好嗎?因為輿論壓力太大?還是和丈夫發生了什麼分歧?抑或……在謀劃什麼更加詭異的計劃?
李維斯總覺得趙毅剛失蹤事件有些奇怪——它發生的時機太微妙了,社會輿論正在風口浪尖,警方才開始深入調查他們夫妻倆。現在當事人忽然失蹤,讓整個案情變得撲朔迷離。
會不會……趙毅剛是故意失蹤,擾亂視線的?
李維斯觀察著齊冉,希望從她臉上看出點表演的痕跡來,可惜他並沒有影視劇裡分析大師那樣的眼力,完全看不出她的悲痛是不是發自內心。
之後一個多小時,劉隊長陸陸續續又問了齊冉一些問題,但因為齊冉情緒很差,經常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所以談話並沒有什麼進展,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趙毅剛失蹤之前沒有任何異狀,和平時一模一樣。
深夜,李維斯和宗銘駕車回石湖農場。
車子行駛在靜謐的省道上,李維斯問宗銘:“你覺得趙毅剛是真的失蹤了嗎?”
宗銘反問:“你說呢?”
“我不知道。“李維斯實事求是地說,“我覺得他有可能失蹤了,也有可能沒失蹤——假設我們之前的推斷是錯的,失蹤案的兇手另有其人,那他可能是真的被綁架了。但如果我們的推測是對的,趙毅剛就是兇手,那他選在在這個節骨眼上把自己藏起來,不是很明智的選擇嗎?既可以洗清嫌疑,又可以贏得同情,反正離評選只有幾天了,到時候他假裝逃出來,就可以順理成章拿到獎勵了。”
宗銘不置可否,抱著雙臂坐在副駕位上,面孔隱藏在陰影裡,良久才低聲道:“我有另外一個假設。”
李維斯有些意外:“什麼假設?”
宗銘看著車窗外黑黢黢的樹影,問:“你還記得王浩案嗎?”
“記得。”李維斯說,不解地問,“王浩案和這件失蹤案有關嗎?”
宗銘搖了搖頭,道:“我問你,為什麼白小雷的人在案發伊始就確定那件案子有兩個兇手?”
“因為屍體身上的痕跡表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行為方式。”李維斯想起懸疑論壇上阿爾法大神的分析,說道,“受害者死於暴力毆打,但死後屍體被非常精細地處理過,還包了白棉布,所以他們推測一名性格暴戾的兇手負責殺人,另一名性格縝密的兇手負責處理屍體以及拋屍。”
“因為矛盾。”宗銘言簡意賅地說,“因為他們在偵察案件的時候發現了行為模式的矛盾。”
李維斯若有所悟:“你是說,失蹤案裡也存在這樣的矛盾?”
宗明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丟擲了另一個問題:“為什麼在趙毅剛那條訪談釋出出來以後,所有的輿論都是偏向於他的?”
“因為……他以往的口碑?他過去的為人?”李維斯試著分析,“因為他的性格?”
“因為他說的都是真話。”宗銘說,“他確實是一個踏踏實實,一直安安心心坐冷板凳的科研人員,他從來沒搞過歪門邪道,從來不巴結領導,他情商很低,為人很清高,在學術成果上非常站得住腳。”
李維斯連連點頭。宗銘接著說:“如果換了關傑、韓博濤,甚至是焦月然,這個訪談都不會有這麼好的說服力。那麼問題來了,一個這樣清高的、連曲意逢迎都不屑於做的人,有什麼動機為了區區一個青年科學家評選就一改過去十幾年的作風,做出綁架競爭者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李維斯恍然:“這就是你所說的矛盾?”
“是的,性格和行為模式的矛盾。”宗銘說,“其實之前我就發現了這個問題,我覺得趙毅剛不像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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