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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明藩國藩族紛紛效仿,那豈不是亂了套?”
嚴世蕃又道:“你想必也聽到過了。雲南外滇三司篡滅緬甸阿瓦朝,也是魚目混珠,偽稱阿瓦朝宗室請封。此等篡滅正統還欺君罔上的不臣之舉,陛下最看不慣。王師既至,旬月滅之!今日見你使這等手段,陛下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本公子又低看了你們莫氏新朝的主僕一些。”
阮文泰可能是啞口無言,也可能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但今天,他畢竟清楚了一些問題的關鍵所在。
大明天子自己繼位時就屬於情況特殊,他對法統的權威性看得很重。
而莫登庸建立新朝,過程無論怎樣粉飾,都是以臣滅君。大明天子如果輕易就承認他,那豈非是對將來有不臣之心的人的鼓勵?
何況從多年前開始,黎氏舊臣就不斷有請求皇帝做主的,如今還有黎氏舊臣在交趾境內舉旗反叛。
阮文泰知道這件事本身就很難,莫登庸說黎氏子孫已斷絕,又何嘗不是給大明一個臺階?只是這種說辭,如今被嚴世蕃解讀為愚弄、欺瞞大明天子。
那如今怎麼辦?難道真要等上許多年,等莫登庸真正的剷除了所有反抗者,實現了交趾的“人心所向”?
不對……阮文泰想了想,那為什麼自己還能在大明的北京城裡呆這麼久,而那交趾宣交使也一直留在那邊?
“嚴公子,王主事,既如此,外臣也就坦誠直言了。”阮文泰站了起來行了個禮,“黎朝若非倒行逆施,民心背離,鄙主也無法成事。如今雖還有前朝餘孽不甘大權旁落,卻終究難成氣候。鄙主禮敬臣服於大明之心,只會比黎氏更堅。交趾世系更易,此乃天數。鄙主既立新朝,上國如何才能頒印冊封,還請指點迷津。”
“陛下不是早就有過明旨嗎?黎氏是否氣數真的絕了,莫氏是否真的民心所向、禮敬大明,是要靜觀後效的。”嚴世蕃站了起來,“沒空與你囉嗦了,今日你以買彩事試圖算計本公子與諸王、諸勳臣重臣,欲讓我們助你主僕一臂之力,你還是擔心後面的事吧。至少賄結大明臣子、欲以把柄要挾大明臣子,這做派就稱不上是禮敬臣服於大明。言盡於此,王主事,還是送他們回會同館吧。”
嚴世蕃就此揚長而去,身後的王學益要怎麼怒噴阮文泰坑他,那嚴世蕃就不在乎了。
離開了大賽場回到城裡,他先去找到了陸炳,詳談一番後就回到了家中,乖乖等在家裡。
嚴嵩放值後回到家裡,就見嚴世蕃跪在院中,一副闖了禍的樣子,但表情又有一種無愧於心的坦蕩倔強。
“這是做什麼?出了何事?”
嚴嵩先把他提溜到書房,這才肅容問道。
“大賽場那邊,兒子從中賺了不少銀子,但那是陸哥讓我混進去的!”嚴世蕃介紹完情況就昂然道,“陛下一直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京城裡區區一個外使都能打聽到門路了,可見也到了言官會拿此事做文章的時候。兒子不知此事被人明著捅到陛下面前後,會不會讓爹難做,索性先請個罪。”
“……陸駙馬讓你去,你就去?為什麼不先和爹商議?你賺了多少銀子!”
嚴嵩氣不打一處來,你說會不會讓老子難做?
盯著國務大臣的,得有多少人?
“陸哥說,向陛下先奏請過的,陛下允了。兒子是蒙聖恩多年、簡在帝心之人,又是禮部尚書的兒子。兒子的身份最合適,諸王和勳臣都要顧忌禮部,兒子參與其間,他們才會越來越放心。陛下要為藩王入京後的行止立個新規矩,事情只涉及到錢財,是分寸最好的!”嚴世蕃又言之鑿鑿,“爹想入國務殿,有些把柄在陛下手上,那才更好。兒子這點小事上的把柄,也分寸最好!”
“……”嚴嵩都沒話說了,“那你自己的前途呢?你若被問罪,明年還能考武舉會試嗎?”
“兒子這可是為陛下立功!”嚴世蕃忠心耿耿的模樣,“總之前因後果就是如此,爹知道了,自然會有辦法!”
嚴嵩心想你倒是看得起老子。
只不過,這件事竟是陛下親自點過名首肯了的嗎?
他思索了一番,再聯絡今天御書房裡商議過的事,隨後便咬了咬牙:“你參與其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已經有武舉人出身,考不考武進士也就算了!爹明日便奏請陛下,將你流放到寮國宣交使館,做個小小衛兵!”
嚴世蕃如遭雷劈:“爹!何至於此!我便不考武進士,武舉人授職個百戶,也是可以的吧?竟然只是做個衛兵,還要去寮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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