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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銀子,他夏從壽就能把這次重造黃冊的事辦得妥妥帖帖,幫朝廷安然度過全面清丈田土這種歷朝歷代必會死很多人、生很多事的難關,壓下那總利益達到數萬萬兩銀錢的驚濤駭浪!
這就是夏從壽的倚仗,但這道聖旨告訴他:伱格局小了。
“……瘋了,瘋了……”
夏從壽喃喃自語,他兒子也覺得自己父親瘋了,打了自己一巴掌之後怎麼犯了癔症?
夏從壽確實犯了癔症,他不知道該怎麼選。
不可能的。皇帝和朝廷打的主意,就是把到時候那麼多官紳與百姓爭田歸屬的怒火都引到他夏從壽頭上唄:是南京戶部要更多錢,徹底辦好這次重造黃冊大事的。
那麼多這次需要被迫吐出之前以不乾淨手段拿到手的田土的官紳,那麼多之前參與過篡改縣、府、省、部四級黃冊的官吏,他們造反的膽子不見得有,拉幾個高官洩憤的膽子一定有。
爭南京戶部的權?現在不是這個問題了。
南京戶部最大的權就是四省糧賦代徵、轉運和南京黃冊庫、鹽引諸事。以前有多大的權,現在就有多大的責任!
夏從壽臉色越來越白:今天去戶部,怎麼跟底下官吏說,要求他們怎麼做?
張錦已經表示,這段時間,黃冊庫先關門了,誰也不要進去動什麼。
就保持現狀不行嗎?那些如今歸於官紳富戶的田,他們現在的心理預期已經降低了,已經準備以後每年都繳田賦了,就這樣還不行嗎?
夏從壽沒有太多時間,因為國務殿和北京戶部那邊的政令公文必定也在路上。
聖旨的優先順序就算再高,也不會比如今通驛局傳遞的公文快上太多。
只有一天、最多兩天的時間,他就必須做決定。
……不,現在的北京,現在北方諸省,已經在遙看南京戶部,看看南京戶部怎麼做了。
得到了褒獎的夏從壽,後面是從中作梗還是順勢為皇帝建功?
“……備轎,去總督衙門!”
……
當日裡,楊廷和麵前的夏從壽波瀾不驚、智珠在握。
今天,戶部尚書的轎子停在總督應天部院門口後,夏從壽心事重重地進了院門。
在楊廷和見官和待客的官廳見到他之後,夏從壽很乾脆,很悲憤,跪拜之禮。
“下官一片公心!閣臺自然知曉黃冊重造之事何其重,如今戶部專設國土清吏司,近二百新官下南京,下官忝任南京戶部,竟不知陛下與朝廷究竟是何方略,有何妙策解諸省田土之爭烈火烹油之勢!枉居二品,一無所知,閣臺教我,該如何做?”
他人跪著,但話說得很悲憤,渾不似在張錦面前的姿態。
就好像楊廷和才是自己人,可以說些心裡話。
堂堂二品,不明白朝廷有什麼倚仗去挑這樣的事,他夏從壽有錯嗎?
“……如山何必如此?先起來。”
楊廷和回味著他那一句“下官一片公心”,親自過去將他攙扶了起來,請他入座。
沒錯啊,黃冊庫裡牽涉到的可能的利益之爭是他的憑恃,所以後面奏請補“好”舊冊、額外要幾十萬兩銀子這一片公心也是他的憑恃。
難道誰能否認,真把黃冊造得如同洪武永樂年間一樣明明白白是在製造危機嗎?
但夏從壽最後那句話,才是他真正向楊廷和、向朝廷、向皇帝隱晦喊出的怨言:同樣身為二品高官,為什麼就是有人位居參策,有人遠離中樞被掐著玩?
誰比誰更差嗎?
北京在改革衙署,從正德十六年就開始的中樞權力分配,始終會有得利者,有失敗者。
他夏從壽與孟春不同,他不是要謀反,他只是想表現自己的能力、強調南京戶部存在的價值、想要爭取他身為正二品大員應該掌握的那份權力。
於是兩兩坐定,楊廷和先開了口:“如山可知,我為何要辭任總輔?”
夏從壽的心緒從之前半演半真的悲憤裡跳出來了一些,稍微愣神:是的,如果論權力,難道總宰的權力不香嗎?對楊廷和來說,那已經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下官請教。”
夏從壽又不能說:你怕黨魁當久了會遭禍,你明哲保身唄。
可他還是很清楚,在那個時候能夠拒絕這樣一份誘惑,需要多強的心志,也必定有其他考慮。
楊廷和問他:“如山以為,設了總理國務大臣,諸省皆設總督,參策二十四,國務殿七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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