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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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蠻此言一出，在場的幾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楚軍真的來了？”鄭媛袖子裡頭的手，掐了一把手心，令自己鎮定下來。這前段時間，新鄭裡頭的的確確是慌亂了一陣，說是晉國來人了，但是晉國來人沒多久，楚國又來行人了。當時鄭媛雖然沒能到前寢裡頭去聽，但也知道晉楚兩國來的人，自然不是為了和鄭國交好關係的。

“是的，”說到這裡，公子蠻自己都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聽說領兵的正是楚國的若敖氏。”

“這……”鄭媛聽聞帶兵的是若敖氏，眉心狠狠一跳。那個若敖氏出自楚國羋姓王族，以先代楚子之名若敖為氏，後來若敖氏在楚國頻頻執政，多人擔任執掌國政的令尹。在楚國可謂是炙手可熱。

如果來攻鄭國的將領是出自這個家族的話，要麼是楚王下定決心要給鄭國一個教訓，要麼就是若敖氏拿著鄭國來刷威望。

“君父打算怎麼辦？”鄭媛心中猜到這次楚軍伐鄭的結果，現在鄭國暫時作為晉國的附庸，如果晉國肯出兵相助，那麼楚軍不足為懼。但要是晉國不出兵，那麼鄭國就會背晉投楚。

說實話，鄭國在晉楚兩國之間如同牆頭草隨風倒，已經不是一回兩回。鄭媛在最初楚國出兵驚訝之後，冷靜下來，發現這次就是可能換個人交保護費的問題。

她胸腔裡頭的心臟的跳動慢慢的平緩下來，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君父打算派公室前往晉國。”公子蠻說起這事，眼裡燃起希翼。

鄭媛覺得晉國會不會出兵，還不好說。對於晉侯來說，出不出兵自有他們的考量，但是在出兵之前，抵抗住楚國進攻的便只有鄭國自己了。

如果鄭國投靠了楚國，就和當年一樣帶著大軍來問罪。

“阿兄不必焦慮，此事一定會解決的。”鄭媛柔聲道。她聲音正在漸漸的向女子轉變，不過女子變音不如男子那般明顯，所以聽在耳裡還帶著稚嫩的軟糯。

“嗯，一切都會如同媛所說的那樣。”公子蠻心頭的不安被她的話語撫平稍許。

鄭媛見著公子蠻的衣裳還向下滴著水珠，立刻看向身後的侍女，“還不快些請公子去換衣？”

“阿兄趕快去換衣裳，這麼溼漉漉的一身，到時候恐怕會有風邪之症。”鄭媛都不知道為何公子蠻會冒著大雨來告訴她這個訊息。她並不是那些能夠參與政事的公子，公女們的訊息就算晚於公子也沒有什麼。

不管如何，她還是感激公子蠻的這份心意。

“嗯。”公子蠻看著鄭媛，面上露出笑容，他跟著侍女去別室換身衣裳。

這裡是姚子的宮室，非姚子所出的公子在這裡換衣未免有些不好，可是這也顧不上什麼禮節了，總不能讓人穿著溼漉漉的一身回去。這麼大的雨，到了公子蠻的宮邸上，恐怕人都不能看了。

“公子對公女果然兄妹情深。”傅姆見狀禁不住感嘆，兩人並非同母所出，公子蠻還能將妹妹放在心上，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鄭媛聽著點了點頭，她方才看清楚了公子蠻眼裡的那晦澀的情緒。這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告訴庖人，給公子準備一碗熱的薑湯，等到公子換衣完畢之後，立即送給公子。”鄭媛吩咐寺人俠。

“小人這就去。”寺人俠抬頭看了看這雨勢，咬了咬牙，提起裳裾的下襬，匆匆的走在過道上，往廂的庖廚下去了。

“嗯，”鄭媛重重撥出口氣，她看到自己手上的料珠手串，那串料珠手串是用瑪瑙製成，鮮紅的瑪瑙貼在少女白皙嬌嫩的肌膚上。越發襯托的手腕上的肌膚瑩白如雪。

“哪日能見見那位宋國公子呢？”鄭媛平靜下來，手指摩挲著腕上的料珠。

“公女，都這個時候了！”傅姆這次已經被鄭媛氣的只能說這話了。

“傅姆不必擔心，這次君父一定會有對策。而且我們鄭人就是風箱之鼠，晉國和楚國都有用得著鄭人的地方。”鄭媛一開始被楚軍攻打鄭國的訊息給嚇了跳，但是冷靜下來，仔細一想，情況也不是那麼糟糕。

“公女……這……”傅姆對朝堂上的事知曉的不多，聽鄭媛這麼說，口裡似乎被塞了什麼東西，嗓子裡頭的話都不能完好的說出來。

風箱之鼠，這話說得未免也太過不留情面。可傅姆也說不上鄭媛哪裡說得不對。

“上回宋國公子救了我。”鄭媛這會不用看都知道傅姆在想什麼，自從她擺脫傅姆的管束之後，她就時不時逗一逗這位貴婦。她覺得在傅姆看來，被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