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4章 半夜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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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潯嘆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門竟然開了，葉秋兒就站在那，像做夢一般。晏潯有些呆住了。直到葉秋兒詢問：“晏潯，你怎麼在這兒？”他才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整個皇宮都是我的，我應該在哪兒，不需要你來過問吧？”

葉秋兒看他有些吃癟，也並沒有反駁：“皇上說的是，那你繼續吧。我不打擾你了。”說著就要離開。

晏潯立刻喊住她：“這麼晚了，你鬼鬼祟祟要去哪兒？”

“鬼鬼祟祟？”葉秋兒想笑，這大半夜的，到底誰才是鬼鬼祟祟的啊？

不過既然他問了，她也不妨直說：“屋子裡有些悶，出來走走。怎麼，難道宮裡連別人出來散步也要管？”

晏潯嘴硬：“你既然是我的宮女，自然得聽我的。”

葉秋兒不置可否的笑了。往前走去。晏潯也跟了過去：“你笑什麼？”

“我笑，做皇帝也不過如此，以為自己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可事實上還是要被別人左右。”葉秋兒轉過頭，看著晏潯，“晏潯，這是你想要過的日子嗎？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周旋於權利漩渦之中。將來，你就算是統一了天下又如何？不還是要過這樣的日子嗎？”

葉秋兒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無奈。晏潯笑了笑：“這便是帝王的悲哀吧。但是無論如何，這終究是我的選擇，而她們不過是附屬。”

他也回視她，說的鏗鏘有力：“這權利，沒有人不喜歡。佔領更多的土地，統領更多的人，不過是為了掌握別人的命運。比如你，如果你擁有很強的兵力，很雄厚的力量，你還會在這裡看我的臉色嗎？甚至要低聲下氣的求和。

秋兒，每個人都說希望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可事實上，如果給他們機會，他們都會想要在朝堂上幹出一番事業。”

葉秋兒笑了笑：“或許吧。”

不知道為什麼，晏潯總是很在意葉秋兒的眼光。尤其是她這樣說，讓晏潯覺得自己有些俗。那掩藏的語言彷彿是說，你也不過如此。與歷代帝王也不無不同。

不知道為什麼，被她看輕，他的心裡就像針扎一樣難受。

他有些惡毒的戳葉秋兒的痛楚：“如果，現在坐上皇位的是慕容灃，難道他就不會走到這一部嗎？你以為他會為了你放棄後宮佳麗三千，會獨寵你一人，不惜與文武百官翻臉？葉秋兒，人都是自私的，也都是會變的。他沒有坐上那個位置，等他坐上了這個位置，情況就會截然不同。他也會如此的。”

晏潯以為這麼說葉秋兒，肯定會很難過，可是沒想到，葉秋兒笑了笑：“或許吧，人心都是善變的，更何況有金錢與權力的誘|惑，哪個男人能不動心呢。”他轉過頭，目光是那般，堅定，他說：“也許我改變不了他，但是我卻有我自己的選擇。”他的意思是如果慕容灃後宮佳麗三千，被逼無奈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他會離開慕容灃嗎？

夜風中，晏潯看著葉秋兒的側臉，只覺得那柔和的下頜線，彷彿鐮刀一般，他是那般獨|立那般自強，好似誰都不能動搖他的決心。

他想說，若是你願意回到我身邊，我也可以為了你，放棄後宮佳麗三千，這輩子都寵你一人。可是他知道自己就算說了這話，也不過是被他看得更扁，不過是把那自尊心放在他的腳下狠狠的踩。所以理智讓他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他們終究是不同了。他們之間隔著太多的人命，隔著太多的鮮血，也隔著太多的立場，所以，他們之間，也許永遠都不可能走進彼此。

與其留戀，不如理智地保持距離。五年！這五年之中究竟會發生什麼？他也不清楚，他只是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傻，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她。

晏潯嘆了口氣，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說這麼多呢？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他，自己又何必在這裡自作多情？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喜歡誰？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晏潯覺得自己矛盾極了。葉秋兒打了個哈欠：“時間不早了，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吧。”葉秋兒轉身便要離開，晏潯看著他的背影，心頭掠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張口喊道：“葉秋兒。”

葉秋兒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晏潯接著開口：“從今往後，我們只是陌路。”

“好，我知道。”葉秋兒簡單明瞭的回答，然後，邁開腳，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晏潯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然後也朝著他相反的方向離開。

暗夜中卻又一雙明亮的眸子，一直嬤嬤的關注著這一切。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阿青。今夜晏潯的舉止，似乎證實了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