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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還等什麼,我們快進去吧。四姨娘肯定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您平安回來呢。”云云不明白,小姐為什麼到了大門口,一直杵著不進去。索性拉住葉秋兒的胳膊往裡走,口中還碎碎念,“小姐,這件事我們怎麼著也得跟老爺說,大小姐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葉秋兒不禁想,告狀有用嗎?這麼多年,同在一個屋簷下,葉老爺恐怕不會不知道他這個七女兒過著怎樣的生活。可整整十六年,他竟沒有替她說過半句話。
望著這深宅大院,葉秋兒內心本能的有些抗拒。她不知道踏進這府裡,等待她的是什麼,未來又將遭遇什麼。有那麼一刻的遲疑,便見裡面呼啦啦湧出幾個家丁,把兩人團團圍住。
接著,就見一個吊梢眼鵝黃衫的丫頭站在屋簷下,說話的時候趾高氣昂:“把這個跟人私奔的賤丫頭給我捆起來。”
家丁不由分說,便用麻繩把葉秋兒和云云捆了個結實,然後押著往府裡走。
云云不住的掙扎,哭嚎:“你胡說八道,小姐根本就沒有跟人私奔……葉老爺呢,我們要見葉老爺……”
那鵝黃衫的丫頭,冷笑了一聲:“就是葉老爺下令抓的人。你們還想見葉老爺?是急著侵豬籠嗎?”
云云聽到這裡,再也說不出話來,只剩下嚶嚶啜泣。
葉秋兒一看便明白,這大小姐是怕事情敗露,便惡人先告狀,說她跟人私奔。不回來就算了,萬一回來了,自然沒有她跟云云的好果子吃。
不得不說,這一招真是高明。
葉秋兒不想輕舉妄動,於是,順從跟著他們走。路上,不斷有丫頭小廝前來圍觀,對她們指指點點。云云仍舊在徒勞的哭著解釋:“我們小姐是清白的……”
那吊梢眼的丫頭臉上滿是得意,好像欺辱別人是多高人一等的事似的。
葉秋兒面色平靜,低聲呵斥云云:“別解釋了,沒有人會同情我們的。你這樣,只會讓人看笑話。”
云云的眼淚掛在臉上,驚訝的看著自家小姐。發現小姐竟神色如常,沒有半分的惱怒和傷心,心下突然明白。小姐說的對,這府裡的人都是仗勢欺人的人,看的了別人落魄,看不得人風光。誰越怯懦,便越是踩誰。
小姐當初被踩的那麼狠,只怕也是因為性格軟弱,一讓再讓的結果。
經過那麼多事,小姐果然是不同了。云云擦乾了眼淚:“小姐,我不哭,我們什麼都沒做,不需要別人同情。”
葉秋兒讚許的點了點頭。
兩人被關入柴房,這屋子陰暗潮溼,散發著一股黴味。裡面堆放著木柴和棄之不用的器具,整個房間陰沉沉的,沒有一點光。只有東面的土牆上挖著一個小窗戶,可惜也被人從外面封死了。
兩人一進去,老鼠便嚇得吱吱亂竄,云云更是嚇得尖叫連連:“老鼠,小姐,好多老鼠……”
門外把手的小廝聽見裡面的叫聲,都捂著嘴偷樂。
其中一個說話的時候,神秘兮兮的:“一個姨娘生的庶出丫頭,比咱們這裡最下等的丫鬟還不如。聽說出生的時候,老爺被貶了官,老夫人最心愛的寵物鸚鵡也死了。府裡請高僧批命,說這小姐命裡帶煞,是個剋星。所以從小老爺,老夫人都不待見她,要我是她,我早上吊自殺了。”
葉秋兒聽著他們在屋外說話,心頭不可謂不驚。
尤其是另一個附和:“就她這樣的,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跟尚書府的公子暗通書信。誰不知道,大小姐從小就喜歡尚書府的上官公子,也難怪大小姐把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再說,人家上官公子能看上她?只怕把她賣了,她還給人家數錢呢。”
尚書府公子?云云自然也聽到外面的話,拉住葉秋兒的手安慰她:“小姐,你別忘心裡去。上官公子對您肯定是真心的。”
真心?葉秋兒客觀的分析了一下。
一個是葉老爺的掌上明珠,將來不是入宮做皇妃,就是與王爺或者達官顯貴之子成婚,配一個尚書府之子綽綽有餘。
一個是卑微成泥的不得寵七小姐,在家裡尚且飢一頓飽一頓朝不保夕的,更別說成婚,只怕也是隨便找個人配了。
若那上官公子沒瞎沒傻,絕對不會喜歡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葉秋兒。
他若真跟葉秋兒又交往,只怕也是在利用她。不過,她一時想不通,那樣卑微的葉秋兒身上,有什麼好利用的?
兩人餓了一夜,第二天,門突然開了。逆光站著的,仍是早上那個吊梢眼的丫頭。
她鼻孔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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