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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出,縈空如霧霰的雪驟然而止,只留了一片花積似的蒼茫天地。陽明山覆了厚厚一層積雪,流轉著幽藍的寒光。風過樹冠,簌簌的雪花如同春日漫天的楊花一般。
殷瀼側身倚靠在空無一人的錢莊門口,懷中擁著晚香嫌礙事脫下的袍子,裡頭還帶著她身上的溫度。
晚香到底還是個孩子,此刻見到鋪天蓋地的大雪,歡欣雀躍地在積了厚厚一層的雪地中小心翼翼地走,留下一派深深淺淺的腳印。
不多時,空曠的街道熱鬧起來,遠遠傳來一兩聲吆喝聲,從鋪子視窗飄出來嫋娜的熱氣,讓這銀裝素裹的仙境添了幾分人氣。孩童的高聲嬉鬧聲從小巷口傳來,四五個穿得小炮仗般的總角小兒拍著手蹦跳著出來,一不留神便猛然撞到晚香身上。
奚晚香冷不防被小豆丁一撞,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中,厚厚的雪如同地毯一般柔軟,晚香望著衝她做個鬼臉便轉身跑走的小豆丁有些發愣,抓不到罪魁禍首,晚香便乾嚎著故作悽悽地朝堂嫂叫苦:“堂嫂,他撞我,還跑……”
沒說完,晚香蘋果般的臉上便遭了一記雪球。雪球揉得鬆鬆的,一下便散了開去,糊了她一臉。
晚香有些發怔,卻聽到堂嫂鈴兒般的笑聲。
穿著長褂子抖抖瑟瑟的鐘掌事站在門口,身後扒了兩個小廝,三人都看得出神。
少夫人來這錢莊也有不少時日了,雖也常笑,但總是溫溫淡淡,令人恭敬的一副模樣,卻從未見過她如此開懷的時候。此時的少夫人似乎被晚香小姐感染了,兩人一高一矮,一紫一白,在雪地中笑著互砸雪球,身後高大的樟樹不慎被擊中,掉落了一樹的細雪,河上盈起朦朧的白霧,升騰起來,兩人籠在其中,恍惚謫塵。
“嘖嘖嘖,咱們少夫人真真美人兒啊……”一個小廝握著掃把柄感嘆道。
“我偏生就喜歡晚香小姐,肉鼓鼓的,笑起來還有個小酒窩,多可愛。”原先因不識晚香還惹了她吵鬧的小廝這會兒倒讚歎起來。
鍾掌事抱著湯婆子轉過身來,“啪啪”乾脆利落地在兩人頭上賞了一人一個包,綠豆眼睛一瞪:“看什麼看,夫人小姐也是你們看的?幹活兒去!”
兩個小廝委屈地離去了,鍾掌事則繼續縮著脖子笑呵呵看兩人在雪中嬉鬧。
晚香躺在雪地裡,整個兒呈一個“大”字,手臂在雪中扒拉扒拉,一會兒望著雲層後面探出頭來的西偏日頭,說道:“堂嫂你別嘲笑我,我從前在家鄉從未見過這麼厚的雪,那兒下雪,但永遠只有散鹽一般細細薄薄,落到地上便融化了。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和喜歡的人一起在雪地裡打滾。”
這是什麼奇怪的心願?與晚香頭靠頭躺在一起,殷瀼笑道:“你家鄉不就是津門鎮麼?難不成隔了幾座山,這氣候便變得這麼多?”
晚香眨了眨眼睛,自覺一時腦子短路,忙扯開話題:“堂嫂你呢?你從前在家的時候,許是年年都能這般玩雪罷?”
殷瀼沉默了片刻,日頭陡然從雲層後面露了全臉,有些晃眼,她伸出發白的手輕輕擋住光線,在素淨的臉上落下一片瘦瘦的陰影。
見堂嫂不說話,晚香暗暗捏了個雪球,正準備悄悄塞到她衣領子裡時,卻聽到堂嫂如同喃喃耳語一般的一句話。
“有時候,堂嫂真羨慕你。”
晚香一愣,羨慕什麼?羨慕自己沒見過雪,能瘋瘋癲癲地玩上一陣?晚香有些怍然,想到也許是堂嫂在孃家被拘束慣了,便安慰道:“晚香還羨慕堂嫂呢,特別有教養的模樣,不像我,一看便是鄉野孩子,還總被祖母冷眼……”
“胡說。”殷瀼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有教養有什麼用,規矩是死的,學得多了,怕得多了,反倒容易被束縛了手腳,有時甚至……連想做的都不敢做,想說的都不敢說。”
晚香心裡忽然鈍鈍生疼,似乎被這寒涼的雪侵了錦襖,凍得讓人一時難受起來。
“晚香啊,你可別像你堂嫂一樣,可別被太多東西捆綁了自己。”殷瀼閉著眼睛輕聲說著,手指縫裡落下的光線明暗不定,她的唇色淡得像綻開的櫻花。
晚香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應景地傷春悲秋一番,然而鼻子一酸,便捂著嘴打了個噴嚏,一個感覺沒盡興,又連著打了兩個。
於是回了奚宅之後,下午還生龍活虎的晚香便發了燒,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她一口不敢提在雪地裡打滾的事,怕滿臉焦灼的祖母氣得拂袖而走,更怕祖母責備堂嫂沒有盡到看護自己的責任。相比堂嫂受罵,晚香更願意自己悶在厚得能悶死人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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