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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監見這部小說逐漸流行開來,便更把原稿收好,唯恐讓人知道了對蘇妙真名聲不好,只是日日有好友在他面前提起此書如何有意思,他還得裝成第一次聽說的樣子,並似模似樣地問好友借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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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有樁巧宗在裡頭,讓這本書在他們那些豪門貴子裡四下傳閱,只把那鎮遠侯府的小侯爺傅雲天氣個半死——原來那書裡頭的傅家一小廝就是傅雲天這個名字。那平日裡受了傅雲天閒氣的,一見這裡頭有個潑皮無賴同名同姓,更覺出了一口氣,更藉此機會煽風點火,拿了這本書做筏子指桑罵槐。就連小侯爺的親友也有打趣的,倒讓傅雲天恨得牙癢。
蘇問弦起先疑心是蘇妙真在哪裡見過,或聽過傅雲天的名聲,動了小女兒心腸,但見書裡頭的傅雲天乃是個潑皮無賴的個性,著實不像是因被人仰慕寫進小說裡,又覺得自己妹妹雖姿容已成,但在男女之事上看去竟毫無知覺,對一些該避忌的東西也懵懵懂懂,並非有其他隱情。便也放下這樁心事,和著其他好友打趣傅雲天。
傅雲天被促狹地惱了,煩躁地一打馬鞭,喝道,“誰再拿這事笑話我,今晚的宴誰就滾出去。”
原來他早前約好了今日做東,在那有名的小秦樓裡請客,他們這些豪門貴子平日要去遊玩賞樂,國子監的祭酒督學也不敢阻攔,更不要說今日十月十四,即將放例假,即便聽得他們在路口商量眠花宿柳之事也當沒注意。
金烏墜霞,天際清朗無雲,唯有孤雁破風。
四山街的生員們三三兩兩地從貢院紅漆正門踏出,見傅雲天等人各自或騎馬或牽馬,顯然是要出去作樂,各自作揖問好,不提。
傅雲天豪爽慷慨,很有俠風,見大家都悶笑不做聲,也道:“今晚的陪酒姐兒們的纏頭包在我身上了。”說完,一揚馬鞭塵土四起,打了個頭陣往小秦樓去了。
蘇問弦騎馬走在後頭,和顧長清並馬而行,看向顧長清道,“你一向最不喜歡青樓楚館,怎麼今日卻來了。”
顧長清與蘇問弦兩人一般高矮,他相貌英俊,不及蘇問弦俊美,面目卻有一股清朗之氣:“你不知道嗎,今晚禎揚也去,他千里而來,我怎好不去。”
原來那寧禎揚乃是當朝吳王的世子,其父與聖上是堂兄弟,關係卻不錯,當初京中動盪時吳王還為聖上立了功勞。吳王封地與顧家臨近,顧長清之父還做過寧禎揚的老師,今秋上京謁見,必定要和顧長清相見的。
蘇問弦微微一笑:“原來如此,這段時間太忙,我倒忘了他昨日就進了京,許久不見禎揚,也不知他現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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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夜迢迢,武定橋小秦樓紅燭高照,酒香滿庭。
傅雲天做東入主席,寧禎揚身份高眾人一等,亦坐首席。其他人不拘席次,隨意坐了。
順朝開國來,雖有各地均設官營青x樓用來收那“花捐”,但並不許官員文人狎妓。有宿娼者,無論官私,皆杖五十。但近百年過去,狎妓之風屢禁不止,也沒人真的約束。
他們幾位身份高貴,便尋了這非官營的小秦樓。
小秦樓裡頭其實也沒有姐兒,都是舞姬歌姬之類,作陪賣身的窯姐們卻是小秦樓牽線搭橋尋來的。而當今的名妓,也多是隱名的私窠子,所謂私窠子,是“不隸於官,居家而賣姦者”。
她們被鴇母從小買下花重金調訓,三四個女孩子裡,鴇母往往就得那麼一個拔尖的出來。並不似唐宋那樣,一行院裡出許多名妓。
美姬入列起舞,酒過三巡,撤了席面再上,與此同來的還有小秦樓從後門街,紗帽巷,前門街和紅廟邊的幾位姑娘香凝,月芙,嬌容等等。
這幾位頭牌迎來送往,拿捏男人的手段那是一等一的高,見堂上的諸位公子都面目英俊,年少風流,哪能不喜。當下便偎依到這些勳貴子孫身邊,只是嬌笑勸酒,又有美姬抱了琵琶在廳前唱曲兒。
“瓜仁兒本不是個希奇貨,汗巾兒包裹了送與我親哥。一個個都在我舌尖上過。禮輕人意重,好物不須多。多拜上我親哥也,休要忘了我。”
燕語鶯聲,好不動聽。
傅雲天左右手各摟了一個紅姐兒,親了這個又稥那個,快活似神仙。他自己樂了一回,也要關心朋友,放眼望去。
與他同坐首席的寧禎揚也抱了月芙,輕佻但不下流地在香凝脖頸間嗅了嗅,溫言讚道:“你身上這香,倒合了這名兒。”
那香凝作出害羞模樣,扭身撒嬌,在寧禎揚懷裡扭了又扭,一心想把他弄出火來幸了自己好攀上這棵大樹,寧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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