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最終聖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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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兮爾突然想起自己當初不願待在劍門的一個重要原因。

因為她爺爺曾告訴她，當她和一個人相處久了，會生出感情的，而她這樣的人不需要感情，劍門只是她手中的一把劍，而不是她必須承擔的責任，她不能和劍門或者劍門內的人產生多餘的情感。從那一日起，她便不再喊伯陵師父，因為親情會影響她的判斷。

可她並不是完全按照爺爺說的那樣去做，因為她畢竟是人，而不是機器，是人，便會有一定的感性，會思念，會感恩，她做不到無情的對待伯陵，那畢竟是將她一手帶大且教會她知識武功的人。

如今那個她尊敬且在心中一定程度上代替了父親這個角色的人，已經躺在地上，永遠的沉睡了下去。

倫薩突然覺得心中一陣寒冷，他已經按照約定，殺死了伯陵，這場戰役目前看來，林攸她們必輸無疑，他本該高興，心中卻覺得某種不安。

有同樣感覺的人還包括了月華山的大長老。

他們同時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文兮爾，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就像是剛才攻擊伯陵一樣，朝著文兮爾攻去。

文兮爾的身上有光芒亮起，那淡金色的光芒如今卻帶了幾分黑色，在她身上起伏不定，給人一種內斂的可怕。

此時的她看起來似乎在進行某種蛻變，不能受到干擾，而那兩道攻擊卻是轉瞬即至的，關鍵時刻，祁言歸和明清河趕了過來。

兩人雖然打敗了阻攔他們的人，此時卻也受了傷。勉強攔住那兩道攻擊後，具是吐出一口血來。

也只是那阻攔的一秒。

文兮爾背後彷彿羽翼撕裂，又彷彿破繭成蝶一般，從她的身體中，緩緩站立起另外一個她……

那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好像在她的身體，本不存在的人，突然出現，並且藉由她，才能出現在這個世界。

那人站立起來之後，才發現她長著和文兮爾一模一樣的臉，甚至表情都差不多，只是她的嘴角似乎帶著一抹嗜血凌厲的笑，比文兮爾霸道許多，也比文兮爾可怕許多。

如果說平日裡的文兮爾，是那種恩威並重的霸者，那麼此時的另一個她，便是好戰無道的昏君。

明清河擦了擦嘴角的血，“果然，我就知道，怎麼可能有人的先天意志是自己本身，與其說她和先天意志融合了，不如說她在體內蘊養著先天意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先天意志……”

那樣的做法，無異於當初容卿將靈魂一分兩半，但是因為容卿是迫不得已之下匆匆那麼做的，她的分身始終帶著缺憾，比如無法得到她的全部實力，也無法獲得與實力對等的壽命。

然而文兮爾不是。

她從一開始就抱有滔天的野心。

那不是她的分身，卻比分身更加可怕，因為那是先天意志，按照她所思所想來運作的先天意志。只會給她的實力帶來提升而不會分化她的力量。

等於此時有兩個實力完全一樣的文兮爾。

一直跪在地上的文兮爾終於站了起來，她握著赤霄，而另一個她手中則握著一把暗金色的劍，那是伯陵的佩劍。

她看著天空中的倫薩兩人，沒有說話，人卻眨眼間消失在了原地。

很明顯，她要用那兩人的血，來祭奠自己的師父。

剛好落地的祁言歸感受到了文兮爾那暴動的氣息，心中一驚，那是……文兮爾的心緒如今十分不穩定，在這樣處於暴走狀態下，她有可能會走火入魔！

再看她的先天意志，雖然攻擊十分凌厲可怕，但是身體卻不時虛幻，很明顯，文兮爾還未將先天意志凝練好，如今提前放了出來，只怕以後會落下暗傷。

祁言歸可以看出來，倫薩自然也可以，他一邊和文兮爾戰鬥著，一邊用言語刺激她，試圖讓她陷入走火入魔的狀態，那樣的情況下，不需要他動手，她自己就會死的徹底。

“怎麼，師父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不好受吧，我也感受過，並且比你深刻多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死去的教皇可是我的父親，我是他的私生子，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可以這麼快的坐穩位置。”倫薩說著，手中的權杖不斷放出攻擊，而他的左手緊緊捏著一本聖經，不斷有信仰之力湧進他的身體，補充著他消耗的力量。

“你的家族在你看來毫無用處，他們沒能給你一分一毫的溫情，啊哈，你唯一的親情寄託如今死在了你的面前，你是不是十分痛苦，嗯？”倫薩不斷的說著那些話刺激文兮爾，在看到她明顯急促的呼吸後，眼裡閃過一抹詭計得逞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