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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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劍卻勝有劍，分明是扇，卻恍若如劍，看不出鋒芒，卻招招凌厲，我似乎聽到了溪水潺潺，又似乎聽到巨濤奔湧，逆水劍果然不負其名！”蘇挽汐調息許久，這才平息氣喘，額上的汗珠逐漸冷卻，夜裡寒風拂過，她頓時打了個寒顫。

風無痕聞言微微一笑，與蘇挽汐對招下來，只覺暢快淋漓，心中歡喜之下突然大笑道：“初見時以為你不過是九重聖宗裡一名嬌滴滴的女弟子罷了，不曾想其實你心性有幾分江湖中人的豪情，”風無痕欣賞的看向蘇挽汐，見她眼底鬱結之色終於散去些許，於是接道：“回去休息吧，你身上酒氣已散，不必擔心被你師父發現了。”

蘇挽汐眉梢帶著笑意，抬起手抹去快要結成冰碴的汗珠，酒意果然已經退去，不過她此時並無半分睡意，像這樣的快活肆意還不知下一次要等多久，她連忙搖頭道：“只怕是你還惦記著那壇酒吧？”

話音未落，她手腕一轉，止水劍再度亮起，還未等風無痕反應便飛向半空：“那壇酒可是我的！”

風無痕訝然，看著蘇挽汐挑釁似得御劍而去，劍眉之下的星眸裡閃爍起奇異的光輝，論御劍，他倒真比不過九重聖宗的御劍術。

眼見蘇挽汐的身影越來越遠，風無痕嘴角勾起笑意，身形一動，緊跟而去。

“風大哥，當初你用扇，逆水仙尊沒有強求你改用劍麼？”風無痕剛一落地，從院子裡踏入主廳，便看到了抱著酒罈正笑盈盈看著自己的蘇挽汐。

風無痕收扇，搖頭道：“我看我要將那句話送還給你了，”說著，他走到蘇挽汐身邊坐下，接道：“只怕凌天聖尊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徒弟是個酒鬼吧？”

師父麼？

師父不知道的太多了，不知道她壓抑的心性，不知道她的乖巧是為博取他的一笑，不知道她...

苦苦愛慕著他。

“呵呵，他自然不會知道的，”蘇挽汐低眉一笑，抱著酒罈猛喝了幾口，冰冷而嗆辣的烈酒入腹，她卻覺不夠，繼而又連喝幾大口之後，才發覺酒罈已經空了。

“掃興！”放下酒罈之後，蘇挽汐眉頭緊凝著，恨聲道：“早知就多買些回來了！”

風無痕收回眼中驚訝，輕笑了幾聲道：“倒真看不出你這姑娘家的酒量竟這般好。”

若是放在蘇挽汐沒有喝過聽雪釀之前，這樣的烈酒恐怕蘇挽汐喝不了多久便會大醉，但喝過林軒私釀的聽雪釀之後，任何人對天下間烈酒的抵抗都會強上許多，只不過風無痕並不知曉此事，而蘇挽汐對聽雪釀的記憶也早已被君凌天封存在奈何盞裡。

蘇挽汐只知道自己從來未曾喝過酒，倒也沒想到自己的酒量是好還是不好，她呵呵笑了幾聲道：“你看不出的事情多了。”

風無痕愣愣看向蘇挽汐，見其神色比起之前似乎有凝結出幾分愁緒，嘴角的苦笑那般明顯，他微微皺起了眉頭，片刻之後，他才終於發覺出對方情緒波動之快的原因來。

皆是在他提到君凌天后，她的喜怒才會那般隱藏不住。

風無痕皺眉，卻沒有深想，沉吟了片刻之後，突然笑道：“既然如此，我偏要看看你我二人之間，到底誰的酒量更高了！”

蘇挽汐挑眉，懶懶的翻動著火爐，又添了些新炭之後淡淡道：“下一次能與你飲酒之日只怕不知是多久之後了......”

風無痕笑道：“誰說要等？我現在就去買些酒來！”

蘇挽汐驚訝道：“現在哪裡還有酒館還開著？”

風無痕神秘一笑道：“只要有酒，我都能取來！”

蘇挽汐更為驚愕，伸出手指著身側的風無痕道：“你你你...你要去偷...”

“噓！”風無痕連忙伸出手按住蘇挽汐的唇，指尖觸到那柔軟的朱唇之後連忙縮回，低聲道：“是買，莫要亂說！”

蘇挽汐呆愣的點了點頭，沒有察覺出他的異樣，風無痕見她這般模樣，心中好笑，起身之際落下一句話後便腳下輕點，身影消失在院外。

“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

又是這句話，蘇挽汐淡淡一笑，收回目光，今日的她的確是放縱了些，或許是在九重聖宗壓抑太久，她原以為自己可以永遠這樣偽裝下去的，今日才發覺，釋放真實的自己是一件多麼快活的事情。

風無痕這樣一個俊逸而瀟灑的男子，不被世俗牽絆，不被教條約束，來去如風一般的自由暢快，是她嚮往而羨慕的，而她終是不可能真的像他一般。

君凌天，不會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