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萬年為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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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凡，我不是妖，也不是人，若用你們人類的智慧來理解的話，我勉強算得上一道魂吧，一道由神符榜排名第十一的幻符，在經過萬年的沉澱後，誕生而出的靈。”

這一刻墨凡心中的震驚，已經到達了極限。他設想過無數關於幻的身份，卻沒有想到的是，幻的本體竟然是那神符榜上的幻符。

“是不是很震驚？”幻悽苦的一笑，問道。

“還行，繼續。”強壓下了心裡的那一份震撼，墨凡道。

“嗯。”幻點了點頭，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其所幸也就不再打算保留了。

“我也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擁有了思維，若用時間來計算的話，大約是九千年前吧，”幻再一次開口，緩緩的道：“我記得我第一次有了形體，是那麼的高興，在天地間我暢遊了好久…”

幻陷入了短暫的回憶，那回憶的臉龐上，都是帶著滿滿的幸福，不過那種幸福只維持了短短的數個呼吸，便被一陣哀傷所取代。

“可那種高興，並未讓我擁有多久，在之後不久我便發現，我的形體是虛幻的，除了思維以外，我甚至觸控不到身邊的任何東西，包括花草樹木，包括白雲…”

“我就這樣以虛幻之體的形式活了下來，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一塊綻放著紫色霞光的石頭，那時我就在想，我若是將思維與石頭融合，是不是就和人類一樣有了軀體，有了可以觸控一切事物的權利。”

“那一刻，我開心極了，我就嘗試著讓自己的意識與那塊石頭融合，可是我把這一切想的太簡單了，我足足融合了五百年，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那你現在…”

“聽我說下去，”打斷了墨凡的問話，幻繼續道：“後來，因為我擁有形體時間長了，懂得的事物也多了，再加上荒涼山脈來往形形色色的人眾多，我便在他們口中得知了一種道家的生存法門，名為奪舍。”

“那之後，我開始為自己物色奪舍的目標，一些兇獸便成為了我首當其衝的選擇，然當我成功奪舍了他們的軀體後，卻因為那些軀體太過弱小，而無法承受我形體中狂暴的魔幻之力，全部爆碎…”

“正當我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個道士的路過，無意間看到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

“可能是看我可憐吧，所以那道士並沒有歧視我，反而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並告訴我說，因為我的形體是幻符所化，所以普通的身軀根本無法承受我身上的魔幻之力，若真想化身為人，除非找到天外隕石。”

“道士口中說到的天外隕石，讓我想起了那個閃爍著紫色霞光的石頭，於是，我便帶他去了那裡。”

“果不其然，當初我融合了五百年未成功的石頭，就是道士口中所說的天外隕石。於是在道士的幫助下，我又開始了與那塊石頭相融，這一融合，就是漫長的五千年…”

“道士沒有在那裡陪我，而是告知了我所有融合天外隕石的法門後，便離開了。離開之前他對我說，當有一天你擁有了軀體，一定要多做善事，切不可多造殺劫。修行過後，若得天道之青睞，他日自會有有緣人來助你完成從石女到人類的進化，那時，你方可真正為人…”

“當時，我並不理解道士口中的石女是什麼意思，我只想快一點擁有身體，擁有可以讓我觸碰到世間萬物的雙手…”

“就在三十年前，我終於成功了，我歡呼的雀躍而起，變成了雄鷹展翅高空…”

“又過十年，我碰到了你父親，以後的事，你全知道了…”

望著沉默不語的墨凡，幻敏感的以為墨凡嫌棄她了，她想哭，但是身為石女的她，卻不知眼淚是什麼，這時，她只感覺自己右胸口之上，仿如有著一把利刃插進，那感覺，很疼…

“墨凡，你…是不是，也…嫌棄我了。”幻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麼問出口的，但她清楚的感覺到，現刻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然而，令幻傷心欲絕的話並沒有如約而來，取而代之的是墨凡再度張開雙臂，霸道的將她擁入了懷中。

緊隨其後，一道無比輕狂的聲線在幻的耳邊悄然響起，“如此白痴的問題，我只允許你問最後一遍，我也回答你最後一遍，給我聽好了。”

“我的神尊大人，你是我的，即便你是石女，先前對你的承諾，依然作數。”

“哼。”身為石女的幻，不知道感動的眼淚是什麼，但是她也有神識，也有和人類一樣的感知，所以，在一聲驕哼過後，她情不自禁的伸出纖美雙臂，緊緊與墨凡相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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